罢,她抬头瞧世子的神色,却看不出半分不同来。
“不必了,你退下吧。”
裴渡淡淡开口,完便往正屋中走。
长明也亦步亦趋地跟上,还时不时朝荔淳离开的方向张望。
两人走后,翟嬷嬷心中已然确认,都这样了世子爷都不生气,这位荔淳姑娘果真是不简单,定和世子爷有什么交集,往后还是敬着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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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堂,裴渡先将积压的公文处理了,又将翰林交给他的文书细细阅过,加以编修。
他与府中大多数子弟不同,自幼在外祖父赵老太师家中长大,外祖对他要求严苛,是以裴渡并不靠家族荫封为官。
他年少登科,入翰林院领编修一职,这两年又尤为突出,是以不久便升了刑部侍郎。
如今表兄赵晗于翰林院任职,他这人做事虎头虎脑,时有不懂之处,裴渡也愿意在空闲时替他梳理一二。
待到所有事情办完,已然是子夜时分了,裴渡起身往后头浴房去,却见长明还立于阶下,不免有些诧异,
“不是早就叫你退下?”
长明打了个哈欠,意有所指,“的以为郎君有话要问。”
裴渡不理会他,爱睡不睡。
沐浴过后,他披上寝衣,在原地踟蹰半晌,终是放弃了往内室走的念头,又绕回堂中,果见那长明依旧木头似地杵在原地。
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样子”
。
他终于开口,“她又闹什么?”
“今儿个听想出去,被拦了下来,回屋后不知为何又同其他侍女起了争执,屋里摔盆扔碗,还有人鬼哭狼嚎的,哈哈,郎君咱们仰山台可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长明知道,郎君一定会问荔淳姑娘的事。
早在先前撞见那一幕时,长明就寻了个机会出来向院里的侍卫和其他人问清事情原委。
可他到此处,自己不由得乐了,被裴渡一瞪,迅速收敛神色,立刻恢复成原来那张严肃脸。
“才来第一日就惹事,这是什么性子!
她简直被祖母惯得无法无了。”
“对了,”
裴渡又叫住他,嘴张了半晌,这才无奈开口,
“把她、把她隔离到他处,单独安排间屋子给她,别和侍女们挤,否则迟早会再生事,闹的不得安宁。”
他完,也不再看长明,回屋去了。
没过多久,长明便将他的话带到了厢房里。
睡梦中的众人被吵醒,重新点上灯,看着谢栀收拾行李,还以为在做梦。
这……这就被赶走了?
直到谢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几人还忍不住往外张望,“她就这么走了?可听长明郎君的声音,似乎没有生气呀?”
疏月重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呢喃道:
“你当仰山台是什么地方?不守规矩的人,被赶走有什么好惊讶的?”
罢,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的谢栀,被重新带到白日的那间厢房前,气得跺了跺脚。
长明有些纳闷,“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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