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他只想着少年的汗水渗入衣料,甚至好像闻到了体味。
季允比他高大,衣裳穿好后,腰线几乎系到他胸前,再往下就贴着他小腹……
该死的破香!
程放鹤气得脱掉衣裳,又想起某个雪夜,用季允贪婪而疯狂的眼光看自己这具精美绝伦的身体……
这屋里和季允有关的一切,不断入侵着他的脑海。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程放鹤终于放弃了挣扎,季允不是要折磨他么?他偏不!
——催情香什么的,难道不是用来享受的?
程放鹤拒绝感到羞耻,他索性穿上季允练武的窄袖衫,钻进季允睡过的被窝里,桌上是季允用过的一根毛笔……
既然季允想用这种方式羞辱他,那他就把羞辱变成乐趣。
毕竟,他是程放鹤啊。
……
慢慢地,程放鹤明白了季允的真正用意。
大将军从来都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要占据他眼前和心里的一切,占据他全部的意识,让他没日没夜地沉湎于因季允而起的一切中,让他们生命中,只剩下季允这个名字。
这样一来,就能将他心中的纪垂碧彻底赶走。
……
不过时间久了,程放鹤的身体还是有点遭不住。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腰疼胳膊酸,不敢再乱碰与季允有关的东西。
在倒计时还有五十多天时,他从柜子里翻出个没见季允坐过的小马扎,裹了件季允穿在最外头最不贴身的斗篷,缩在离床榻最远的角落。
饶是如此,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折磨,他眼尾红得仿若滴血,风华绝代的脸上不乏饱受摧残之态。
突然,窗口传来两声轻叩,而后响起一个貌似陌生的话音:“侯爷,您在里面吗?”
程放鹤匆忙裹好身体,“嗯”
了一声,窗户被从外打开,探进来的是一个许久没见的面容。
“王冬?你怎么还在?”
问完,程放鹤自己先想起来,王冬在这里并不奇怪。
那天京城沦陷,临川侯遣散府里杂役随从,魏清也问过他牢房中人要如何处置,他的回答是“不管了”
。
牢里关着一些不安分的人,这时候放他们出来,这群人很可能不去逃命,而是来坏他的计划。
他程放鹤也不是菩萨心肠,只想救无辜之人,而牢里关的害过他的家伙,他不杀已经很仁慈了。
至于夏人来了之后杀不杀,那也不是他的责任。
王冬道:“当时牢里囚犯大部分被季将军杀了,还有的发去军营做苦力,属下百般哀求道歉,才勉强保住性命留在府上,如今在马房掏粪。
听闻侯爷有难,好不容易溜过来,看看侯爷可有需要。”
“百般哀求道歉?”
听上去并不是个对季允有用的手段。
王冬窘迫道:“属下其实是向季将军解释,从前那些事都是蔡管事吩咐的,后来才明白蔡管事背后有高侍郎和丞相党……您也知道,那些人想要属下的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属下也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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