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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庭在听到这句话时,眸色如浓墨陡然晕开,手指用力,邵明姮疼的颤了下,却依旧面不改色。
“既占了我的身子,便该给我应有的回报!
我只要我哥哥!
我只要他活着!”
凶神恶煞的表情,咄咄逼人的气势,温顺乖巧的女娘仿佛变了个人,不甘示弱地与他对峙,对他指责。
在她清澈愤怒的瞳仁中,顾云庭看见自己紧绷的面孔,被气到根本不想反驳的模样,那唇瓣不断吐出逼人的字眼,一句一句踩在他神经凌迟,尽管那些话他私下也曾想过,但由她亲口说出,却无端令他愤怒,憎恶,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让她停下来!
让她把说出去的话全部收回去!
狭长的眼眸冷光闪过,邵明姮禁不住打了个抖,刚要挺直腰背,忽见他俯身下来,在她开口前咬住她的唇。
雪片硕大如鹅毛一般,马车跑得飞快,经过城门时,长荣跳下去,将金质腰牌拿给守城士兵看,那人看完立时张罗着开门。
邵明姮的双手皆被箍在头顶,像条泥汤里蹦跶的鱼,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快要窒息,他的苦药味蔓延至舌尖,她抵触,狠狠报复,血珠溅开腥甜。
随即是更为猛烈的纠缠。
她含糊不清地反抗,拒绝,用不配合来表达内心的恼恨,羞耻。
双膝被抵开,他站在她面前,右手举在头顶箍住她的腕子,左手捏住她下颌,似失了分寸,毫无克制地汲取,令那些讨厌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起彼伏的呼吸,渐渐安静。
他睁开眼,对上她雾气缭绕的眼睛,滚圆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瞪着他,堆满水花的眼眶承载不住,扑簌簌沿着下睫坠到腮颊。
她倏地别开眼睛。
顾云庭松了手,往后退回榻上,嘴里仍有她的香甜,有她咬出血的伤口,虽然痛,但至少好受多了。
郁结的内心抚平,他坐在茵毯上,端起茶水抿了口。
车辆出城走了半个多时辰,前头探路的秦翀折返与其并行。
“郎君,还剩五里地,不远了。”
关山给他使了个眼色,秦翀用力一夹马肚,两人跑到马车前。
“车内不大对劲,”
关山小声说道,“两人上车到现在,几乎没说话。”
秦翀扭头看向车帘,凑近关山问:“姮姑娘还在哭?”
“隐约听见几声,但是听不明白。”
“那是不大妙,咱们郎君清冷倨傲,指定拉不下来脸哄她。
其实没什么大事,两人说开了就好,但难就难在....邵怀安的事儿,郎君与她说不明白。”
他们有时候也在想,如若邵怀安没有推迟五日启程,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但是谁都无法料到前程,也就无法回头重来。
“郎君尽力了。”
这些日子,顾云庭私下遣出人员沿着临安周遭搜查,又有多条暗线并行布防,但邵怀安好像凭空消失一般,竟没有查出可靠的消息。
顾云庭后脊抵着车壁,余光扫到暗自垂泪的邵明姮,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愿发出哭泣声。
他看的烦乱,抬手掀开车帷,冷风夹着雪花涌进,车内的暖意霎时被冲刷一空,刺骨的冷。
邵明姮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顾云庭扭头,将车帷放下。
“喝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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