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梨有些拿不定主意,灯还没有开,屋内的黑暗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的羞怯。
趁着神经都没复位,陈安梨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挡着他的唇,艰难地自自己手掌隔出的方寸之地开口“不是”
陆屿修听了她的否认,几乎是即刻就想要继续。
但是唇瓣贴上去的依旧是她柔软的手掌。
也不是不喜欢,而是,这意味着拒绝。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抑住将要冲出身体的野兽,抬眸她,似乎想要透过夜色清她眼底的神色。
陈安梨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不受控的绵软轻细,又被绫乱的呼吸隔得绫乱“那个你、你就,只想接吻吗”
这句话的意味太重。
陈安梨的指甲掐进手心,用所剩无几的理智组织着言语,要怎么说出后半句,“不想做点别的吗”
这种话。
但陆屿修的悟性,或者说他的欲望驱使着,此刻显然领悟力极高。
空气里似乎是响起一声他压抑着又难耐的深重呼吸。
陆屿修抬手,准确地把房卡插进卡槽里,顺便按到了电灯开关。
陈安梨还没反应过来,骤然迎来一室透亮。
她低呼一声,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揽着陆屿修的腰际,把脸埋在他胸膛,像是鸵鸟一样,渴望把刚刚那个借着黑暗大言不惭的自己藏起来。
陆屿修任由她抱着,在她身后的手收紧,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绵软的嗓音,以及刚刚只来得及一眼的害羞撩人的模样。
像是安抚一般,陆屿修的手在她背后安抚着轻抚,明明早已是难耐得边缘,却还是小心翼翼般地,不敢置信地确认“我可以吗”
拥着她,得到她,这是他一直以来求之不得的,可,他真的可以吗
这话里的意味让陈安梨感动又心疼。
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在他胸膛嗫嚅“你很难受吗”
是很难受。
四年前,也是这样的开始,那是他所有欲念的开端,此刻拥着她,像是拥抱了所有得不到岁月里的执念,难受又满足得他心底发烫,可他开口,说的却是另一回事“没关系。”
“我我先去洗澡很快的”
陈安梨思维迟滞又绫乱,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像是把自己烫熟的番茄,越过他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陆屿修抬手扶住她,陈安梨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狼狈地稳住身形就往浴室跑,猛地关上浴室的门,隔绝了所有暧昧旖旎的气息,尤其是陆屿修那双满是欲念却让她难以自拔的双眸。
陈安梨背靠着浴室门喘息着,抬手捂住脸平复自己。
因为有言在先,她真的洗得飞快,但是又仔细,随意地擦了擦头发,用干净毛巾包好,从那面有些小又被热气模糊的镜子里了,镜中的女人不知道是因为热气的蒸腾还是过于羞涩,脸颊泛着诱人的粉红,浴巾裹着胸部以下的位置,肩头也泛着浅浅粉色。
她深吸一口气,脑袋再度混沌起来,握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被陆屿修开了暖气,她这样随意裹得轻薄的出来,一下子被热气环抱,心底也跟着暖意融融起来。
床上干净整洁,被换了全新的床单和被单。
陈安梨有些错愕地走了一步,才注意到正在窗前背对着她站着的陆屿修。
他在窗前站定,衬衣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微微有些凌乱,是她的杰作。
陆屿修正仰头着夜空,似乎在沉思,侧脸的轮廓显得格外迷人。
听到动静,他回头,在到陈安梨的模样时,原本涣散的眼眸顿时变得幽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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