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对手下的宫人道:“去劳烦图南护法走一趟,叫他认一认这贼人是不是观星台的道士。
若是,便叫他领回去,好好教导自己手下的人。”
于是,一炷香之后,北渚又见到了图南和隐生。
尴尬的是,他被一群宫人给像押犯人一样押在地上。
众人见不到雪鸟妖隐生,所以他十分放肆大胆地冲着北渚翻了一个白眼,并且骂了一句:“死骗子,你活该!”
北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图南则用眼神狠狠地剜了北渚一眼,但当他看向徐嵘时,已经又恢复成了仙风道骨的潇洒模样。
“徐公公,有礼了。”
图南一扫拂尘,竖掌行礼。
图南是观星台的二把手,免不得给他三分薄面。
徐嵘起身颔首还礼,道:“图南大护法,你看看,座下这人,可是观星台之人?”
图南装模作样地瞥了北渚一眼,故作惊讶地叹道:“此人的确是我座下的弟子。
我听闻宫中雪兰盛放,馨香不已,心中欢喜,派他下观星台,为我攀折几枝来,插在净瓶之中。”
顿了顿,他又恨恨地指着北渚,声量骤然变高,面目也肃然:“徐公公,他可是犯了什么事情?怎的被押着跪在此处?他若是胆敢大逆不道,行不轨之事,也无需在意他观星台的身份。
还请徐公公不要手软,大公无私,按律法惩处即可。”
好一番义正词严,好一番鬼话连篇。
北渚终于知道为何千年前,图南可以在那么多村落城镇之中获得信仰,就算让这些村落献祭童男童女他们也在所不惜了……图南确实生了一张好嘴。
徐嵘若有所思地盯着图南,似乎在无声地判断他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图南坦然地与其对视,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他于窗边窥视议事殿,行迹颇为可疑。”
图南惊讶地挑眉,就在北渚以为他要大义灭亲的时候,便听到图南温声道:“我这弟子虽长得猥琐可疑,但却从不曾行差踏错,品行亦是端正。
每月的神女祭祀典礼,他亦会参与。
我想,他或许只是寻花迷了路,想要问一问路。
徐公公,你觉得呢?”
徐嵘抬起茶盏,撇散了浮沉的茶叶,啜饮了一口后,才慢慢说道:“既然是护法作保,那便是误会一场。
不过,我想护法还是得看好自己手下的人,免得下次再迷了路,闹出这样的误会!”
“自然。”
图南躬身再行礼,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意刹那间便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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