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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在神界,即便人不知道这是神界,但周遭散发出的气息,就能让人清楚知道这绝非人界。
其它各界亦然。
过了一阵子,虞子痕回来,身後跟著的几位婢女,各自手捧著酒菜。
婢女们将酒菜放上石桌,随即告退。
虞子痕在石桌对面坐下来,拎起酒壶倒满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邢春。
「这一杯,当是初交之酒也好,当是饯别之酒也罢,就此,我虞子痕敬你。
」说罢,虞子痕便一口饮尽杯中酒,利落爽快。
邢春也不好不爽快,仰头一口喝下这已阔别千年的滋味,一时之间,竟尝不出苦辣。
虞子痕又敬了邢春两杯,邢春也都一一奉陪。
再然後虞子痕便叫邢春吃东西,不要客气。
邢春听了,心中了然。
虽然虞子痕本人也多半不愿这样想,但这顿饭,他却还是作为最後一顿来安排的。
竟连这个也安排妥当,邢春不知该说虞子痕是细腻,还是豪爽。
总之,他的好意,邢春暂且就收下了。
酒过中旬时,虞子痕站起身,往这边走来。
「嗯?」
邢春想回头看走到自己身後的虞子痕,却听见:
「你就坐著,别动。
」
既然他这样说了,邢春也就应言,坐著不动。
接下来他感觉到,头顶之上,高高束起的马尾根部,有什麽东西插了进来。
很快虞子痕便自他身後退开,回到方才的座位里,轻轻一笑:「好了。
」
邢春这才抬手,往头顶上一摸,发现多出一根簪子。
那是一支玉簪,形如羽翼。
「这支发簪,原本是子先……我弟弟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
虞子痕脸上浮现出几丝怀念,几许叹息,「他从小就说著,想要一双翅膀,让他能像鸟儿一般在天上飞翔。
然而,他终究没能等到我将簪子送给他的那一天。
」
「怎麽了?」邢春歪过头问道。
「他两岁时患过一场重病,自此落下顽疾。
父亲虽找来众多良医,想著哪怕只能让他活过十六岁……却终究无力回天。
」
「哦……节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