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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简内的地图广袤无比,描摹这些山川河泽十分细致,星罗棋布着无数的城镇道路,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沉思了良久还是下不了决定。
原本我分析着这万灵宗应该是在锦州方向,但这一路上听着于子良提及的一些趣闻轶事,又与木忆商讨了许多,这真是两眼一抹黑,手摸着地图,摸到哪儿是哪儿,用这么不靠谱的办法去决定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当然是不可取的,所以我拿出几个骰子摇了摇,往地上一扔。
我看着地上那三、五、六点的骰子,这现学现用的控灵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有点像中国古代的扶鸾占卜,这是用灵气去做一些玄而又玄的推衍,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和答案,至于准不准,我学那控灵术上也没明说,只说和修士本身的悟性和灵力有关。
“就和没说一样。”
我看着这含糊不清,不负责任的话有些不满的自言自语,木忆拿过那骰子,也试了试,居然也掷出了三、五、六点。
我看着地上那三个红色的骰子沉思着,默然无语,这几率确实有些——“其实也不是完全胡编乱造的。”
我说。
木忆袖子一挥,地上那三个骰子已经不见踪影,他一把抱起我,转过头和于子良说了声,“还是去安阳城。”
于子良招呼着家人上了马车。
自从那个金丹期的怪人被木忆给留了下来,这极阴派总算消停了几天,没有再派其他人过来捣乱,也让我们清静了一阵子,只不过,总有暴风与之前的平静这种错觉。
该来的总躲不掉,时间久了,也就淡然处之了。
倒是木忆让我很担心。
他把我留在了前面那辆马车上,自己却独自乘坐着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我可以感觉到周遭的天地灵气不停的动荡着,就连休息的时候,他也极少露面,偶尔从车厢内出来,也是脸色惨白,秀致的眉目间,黑气凝而不散,就算是于子良那家人,都能看出些异状来。
我端坐在车头那儿,静静的打坐,于子良哼着些不知名的小调,尾音拖得长长的,意味颇为古朴悠长,身边是不是几匹疾驰的马匹擦身而过,这几日路上行人越来越多,想来,也快要到安阳了。
我睁开眼,转头往后看了看,身形一闪,人已经站在了木忆那辆马车上,一撩帘子,躬身走了进去,里面仅铺着一个草垫,木忆端坐其上,一身青衣,纹丝不乱,微微闭着双眼,他有些疲倦的抬眼看着我,招了招手,我就走过去,坐在他脚边。
气氛一时沉静下来,我握住木忆的手。
认真说起来的话,我和木忆之间的相处似乎沉默的时候居多,很多时候,我们都忘记了还有语言这种交流的工具,并不是说我们到了心意相通,彼此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念头这程度,大概还是树木的本性,我们喜欢——或该说是适应——行动,远远超过了语言。
这当然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差错,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毫无阻碍。
木忆的手五指修长有力,虚虚的回握着我的手。
我趴在他膝上,想着,是不是该休息会儿,这时候,木忆的手突然像抽筋一样的猛地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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