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入院中,凌霄立刻从张十三怀中翻出透雕龙凤佩,随后,他贯足力气,向张十三胸口轰了几拳,便扔垃圾一样把张十三投入院中枯井,同时,凌霄还将枯井周围的砌石推倒,并以石桌覆盖井口。
确定张十三死的不能再死了后,凌霄‘呸’了一声,沉声嘲讽,“无耻贪夫,就凭你也配拿我这块儿传世宝玉?”
做完这一切,凌霄独自坐在院中,轻轻喘息几声,看着昏沉沉的天,他兀自发起了呆。
当他凌霄还在襁褓之时,乐贰在北境色格河边将其抱养,成年后,乐贰收其为义子,从此,凌霄视乐贰如生父,十分爱敬、有应必从,乐贰无子,更对凌霄爱护有加,传授一身武艺,毫不隐瞒。
如今,乐贰身死、帮众无救,自己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三十出头儿,虽然了无牵挂,可纵然逃出,孤零零游荡在这空旷人间,又该何去何从呢?
云埋月、恨埋伤,一时间,凌霄哀父情切、愁肠千结,肝胆俱痛、悲无断绝,此刻,当真是夜露沾巾、独坐含愁啊。
宅院外,一棵老树独立,一只小鹊返巢,嘴里衔着一只蚱蜢,老鹊微微露头,伸嘴叼走,小鹊又去又回,如此反复,毫不懈怠。
都说养儿防老,爹妈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不就是为了老的时候,能有一个依靠么?
见此情景,凌霄突然起身,他双拳紧握、双目赤红。
兽亦如此,人何以堪?
既承仲父恩泽,此生当报恩情,‘扑通’一下,凌霄跪在地上发誓:我凌霄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定当砥砺剑锋、收揽人马,不择手段,杀苏冉以报父仇。
一番谨慎思考,他决定东出高句丽国,在那里站稳脚跟,再图东山再起。
大计已定,凌霄收拾一部分轻巧方便的珍宝,带上金家独传的那本《破甲二十三》,轻松躲过夜巡郡兵,直扑东门而去,趁一名守城郡兵瞌睡之际,将其轻松打翻,寻得一处佳地,换其衣而登墙,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空翻便向城外跳去,落地一个翻滚后逃之夭夭,一番操作可谓行云流水,无人察觉。
凌霄心急胆突,撒丫子便顺着官道向东跑,也顾不得探查环境,只想着能尽快跑到武次县,在吉恩河边找个浅滩游过去,便算万事大吉。
他提气狂奔,一气跑出约莫两里路,气息便有些散乱,路过一片夹带一丝灯光的土房,屋内正人影摇摆,想必并未入睡,便想上前讨要一碗水喝。
走近后,才发现这不是寻常百姓家,而是当年受金昭排挤而搬出阳乐县的辽西郡守府,但听说这苏冉狗贼,前日已经重新将郡守府搬回城内。
凌霄躲在矮墙后,瞧瞧探头查看,只见八九名郡兵昂首挺胸警戒在四周,有三处土屋亮着灯光,每个屋内有一人或两人不等,他们似乎在整理剩余的物品。
位于中央的那件屋子,人影纤细,似为女性。
未等半刻,三个屋子内走出四人,三人一身门下书佐装束,另一人为样貌一般、端庄贤惠的女子,凌霄看着女子妆容,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
四人走出后,郡兵立刻上前帮忙搬运行李和书箱,三辆马车在十余人的忙忙乎乎下,很快被装满。
一名门下书佐熄灭三间土屋的灯后,走出来感慨地说道,“走啦!
过好日子去喽!
哈哈,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土房。”
一名郡兵接话感慨,“是啊!
这些年受苦了,更是苦了苏大人了!”
“不苦,不苦,能有今天,便是不苦,走,回去,嫂子给你们煮火锅。”
那女子声音轻柔,不似北方女人。
();() 另一名书佐坐上马车,准备出发,见他一遍拎起马缰,一边说道,“这些年也是亏得嫂子操持家务,还给我们这些兄弟织衣编鞋,才使得苏大人能够专心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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