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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是哲学教师,哲学的本意,就是智慧。
她说要他的命,只是一说。
她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她在心里也生出一点报复的念头——无论谁最后获胜,她都会主动行使遗嘱。
那将是她最后一击,或者说,是她最后的疯狂。
玉石俱焚。
更何况,谁是玉,谁又是石?
她已经预见,她将战败。
然后,一切结束,强行结束。
她愿赌服输,出国,离场,将是她已然的思路。
这些都是不能和外人说的。
外人,包括展一鹏。
展一鹏只好叹气。
回去第三天,就开学了。
依照惯例,老师要在开学的前一个周五去开一次会。
谷雨未也去了。
校园门口的荷花已经开过了,剩下叶子,慢慢地变残。
盛极而衰,此物之天理。
前面排着车子,谷雨未也在慢慢地等待排队,后面传来喇叭的声音,她没动,也没有回头。
前面松动了些,她驶进了校园,驶在行政楼前的停车场,熄了火,下来,后面又是一声喇叭响,她还是没回头,要往楼里进。
后面一声,“雨未!”
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果然是林潇娜。
西班牙之旅让她明显变黑了些,用时下的话说叫做小麦色,长长的波浪发也剪短了,与谷雨未的相仿。
看着谷雨未盯着她的头发看,林潇娜甩了甩,“怎么样?向你看齐吧?”
谷雨未笑了笑,只是淡淡地说:“挺好看。”
林潇娜手里的包抡起来划了个弧儿,“那是,也不看我长得好不好看。”
谷雨未又笑了笑,没有说话往前走。
林潇娜拉住她,“雨未,怎么啦?越发古典了?”
谷雨未依然不动声色,“古典的人,当然应该古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