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思量,自难忘。
陆文隽说,姜生,你没事吧?我摇摇头,不说话。
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至于该走到哪里,我不清楚。
我只记得,陆文隽说,姜生,能救凉生唯一的方式,就是移植骨髓,否则的话,他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不过,姜生,你放心,我们会努力为他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的……
我说,你走开,我要一个人,走走。
那一天,不自觉中,我已经走到了小绵瓜所在的那家眼科医院,小小的她,这么长时间里,一直都被天佑安置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天佑的用心我知道,他是想尽最大的能力,让小绵瓜康复。
他不希望我背负那么多的绝望和抱负。
可是,我仍然是想起了,当初小绵瓜的脸被划伤时,鲜血淋漓的模样,突然之间,我干呕不已,一种眩晕的感觉袭来。
幸福仓促的,让我看不到未来的模样,在昏厥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魏家坪上,那段消逝了的童年。
魏家坪上那些小小的小小的孩子。
玩闹。
追赶。
欢笑。
后来,他们长大了。
散落天涯。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中温暖的床上了。
程天佑孤单的靠在窗前,面容之间,是浓重的落寞。
我挣扎着起来时,他回过了神,连忙上前,他说,姜生,以后,你不要乱动!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情。
我嘟嘟嘴,说,我又不是小孩。
你不要那么紧张吧?
天佑笑,说,可是,你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所以你要小心。
你说什么?!
程天佑的话,几乎让我从床上蹦起来。
程天佑紧张的将我拉住,他笑笑,说,姜生,不要乱蹦乱跳,你就是跳到床上去,你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
改变不了的。
我几乎是倒在床上的。
原来,命运,做出种种安排的时候,是从来不同我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