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推开离岁,俯身将黑猫抱起。
离岁立刻惊叫,“你做什么?这是吃人的死妖怪。”
谢拂池微笑,“既然死也死了,小城主是想要带回去煲个妖骨汤吗?”
说罢,翩然离去,身影顷刻消失在月色里。
离岁还没从诧异里回神,觉那少年还未离开,想起他刚刚替自己说话,离岁心中顿时一片暖流,低声道:“你……还没走呢。”
少年不仅没走,甚至还温和地看着她,“可否容我去探望一下城主?我略懂一些岐黄之术。”
刚刚见他一出手,那食心妖登时死去,离岁心中哪里还敢生出任何亵渎的心思,忙不迭地应了。
秋洛水昏睡不起,躺在床榻上倒也没有气若游丝,反而面色红润,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清醒。
时嬴正在为她探查身体,离岁战战兢兢地等着他的结果时,管家却走进来与她谈论七天后的及笄礼。
离岁登时恼了,又怕惹了时嬴,将管家拉到一旁,“城主都没醒,弄什么及笄礼?”
“城主之前说了,不管生了什么,及笄礼都要继续下去。”
管家也不明所以,只能如此转达。
离岁叹了口气,秋洛水对她这个及笄礼看的很重,她也不好推辞,只能含含糊糊地让管家照着做就是。
说话间,时嬴已经起身,离岁连忙过去,“母亲可有事?何事能醒?”
时嬴看了她一眼,“城主明日就会醒来。”
顿了下,离岁立刻抬起一双泛红的眼。
不知道她几日未眠了,竟眼中起了这么多红丝。
时嬴动作微微一顿,没有再说话。
离岁确实很多天没有睡着了,但不是因为秋洛水,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她时常做那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以前只是短短一会,最近做的越来越频繁了。
只是这种事难以启齿,不足为外人道。
沉黛死后,城中接连几日没有生过命案,离岁以秋洛水之名昭告全城,妖孽已伏诛举城同庆。
秋洛水也果然如时嬴所说那般,次日便醒了,离岁更是对时嬴佩服至极,一连好几天缠着时嬴,想让时嬴做她的师傅。
秋洛水面上虽带着笑,眼底却隐隐有些阴霾,时嬴本没有想理会离岁的意思,但见秋洛水如此神态,“城主不愿意女儿入仙道?”
秋洛水讪讪一笑,“她只做个平常人就好。”
话锋一转,“拂池已经离开了吗?”
谢拂池那日抱着沉黛的妖身离去后,时嬴也并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秋洛水低头轻轻“嗯”
了一声,而后道:“时公子为何不去找她呢?”
城主大人这是想逐客。
按理说,既然已经找不到那残魂,时嬴已经该返回天界,然而他此刻却显得有些多管闲事。
时嬴答道:“听闻小城主几日后及笄,她或许明日就会回来。”
离岁得知此事,明白时嬴也是会参加自己的及笄礼,也是高兴地不行,连忙带着他四处参观自己的宴会场景。
忘乎所以时,竟带他去了祠堂,那里存放着一件箜篌仙器,多年来庇佑城主府。
她亦有些骄傲,“母……城主以前也是仙门中人,若不是为我父亲,恐怕也是跟大人一样是个仙人呢。”
时嬴应了一声,怪不得他的神识一直无法渗入城主府,无法辨别青鬼,一是他境界被阻,二是这仙器镇压。
至晚间,时嬴听闻檐下一阵清风吹过,打开了窗,外面空无一物,忽而闪出一张脸,“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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