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里的人不能用。
得靠我们自己。”
阿风平淡道。
上官淳只是拍拍她的小脑袋,感慨万分。
刚认识时,她眼中除了疏离冷酷,还有不在乎,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现在的她作风沉稳、下手有原则讲道理,逐渐融入了风雨江湖,颇有少年豪杰的气派……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想带她离这一切远远的,重新当一只快活的小野兽——“这件事办完,我向世子请辞如何?这些年我攒了些钱,买几栋屋子几十亩山田还是够的。”
阿风抬眼望他,“他不会放过你。
其他人也不会放过我。”
“你二师兄?”
“还有不少。”
“有风谷也有山庄里的?”
“是。
可能还有,”
阿风摆个无奈的姿势,实在可笑得紧,“但我哪记得住这许多人呢?”
“好,好!
我来记住。”
上官淳摇头闷笑,把危险祸害和明天吃什么等同的家伙,该拿她怎么办?
***
人头攒动的集市上,一高一矮两个男装的外地客买了一叠烙饼、两个油纸包好的烤鸡、三斤肉干和一壶米酒,像要在路上对付两、三天的架势;矮的一个还顺手要了五彩的糖果、串在竹签上煞是可爱的小玩意吃。
“他们要走了?”
“那怕死的掌柜说他们叫伙计收拾马匹今天中午动身。”
“看这样子像要赶远路。
上头只说他们来申州,没说去其他地方……会不会听到了风声?”
“嘘……你不要命了,那是群见不到影子的好手,对付钱的也照样杀得下手。”
这个声音用这辈子最轻最小心的沙哑喉咙训斥着同伴,继续跟在前头两人背后。
上官拉拉阿风,后者会意,漫无目的的逛着逛着,往条暗巷去。
“人没了?”
“在那!”
“抄近路回客栈?要不要跟上?”
“你想死啊!
大人让我们紧紧盯着!
跟上。”
两条跟踪的影子装作打了酒回家的兄弟,刚进巷子不久,便被突如其来伸出的两柄短剑抵住咽喉血脉跳动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