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过大的枪还有武器箱递给伸手过来的鲍望春,自己则翻身而上。
电梯本来就小,维修栏自然不大,两个人顿时挤在一块儿。
周天赐脱下手表想按老样子砸向那个往下的按键,却被鲍望春按住。
他自己手里扣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用手指一弹,堪堪落在那按键上,小电梯无声地震动了动,合上门开始徐徐往下降去。
周天赐正想问那是什么,但一低头恰好看见鲍望春长衫的襟口松开,白皙的肌肤,纤细的锁骨合着他脖子完美的线条一起收拢入长衫的内里——原来是长衫的线扣。
但是然后,那股淡淡的魂牵梦萦的碧螺春的香气就这样钻入他的鼻孔,周天赐这才反应到他们的身体贴得有多近,而整整一年都处于禁欲状态的身体猛地就从心底里烧出一把熊熊大火,一瞬间周围的气温都被他牵动着升高了几度。
鲍望春本能地感觉不对,一转头却正好对上周天赐几乎喷出热焰来的眼睛,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周天赐不由自主地张了张鼻翼,心中骂着自己的没出息,嘴里只能喃喃道:“没什么!”
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就算周天赐再怎么说“没什么”
,鲍望春也很快就知道了是“有什么”
,一张雪白的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片嫣然粉色顿时从脖子升了上来。
“这你总不能怪我,”
周天赐看见他脸红就立刻忘了两个人还在冷战,“这是本能反应,跟尊不尊敬你可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
鲍望春咬了咬牙,“滚!”
周天赐再忍不住苦笑起来。
“你让我往哪里滚?就这么小的地方。”
鲍望春气得恨不能给他一个巴掌,但终于还是忍住了,恨恨地转过头去。
有戏!
周天赐下意识往他身上更蹭了蹭,“你知道我是一生气就满嘴胡说八道的,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嗯?我刚才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跟这个日本人认识……你气我就好了,干吗打自己?你总是不断地苛责你自己,你不心疼怎么不想想我有多心疼……”
“闭嘴!”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厚脸皮的人,自己已经把“要分手”
的信息那么清楚地告诉他了,怎么还能这样不断不断地纠缠?
“东卿!”
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连本来还算规矩的手都搂上了鲍望春纤细柔韧的腰,“我知道你不是因为黛林的死而埋怨我!
之所以要跟我分,你是在责怪你自己,你觉得疲倦——是我把你拉进这个漩涡的我承认,这是我不好,我害了你……这些我都知道,但……”
“当!”
又是一声轻响,电梯到楼下了,周天赐只能加快速度说一句,“我不会跟你分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电梯门打开,一阵子弹雨就从外面扫了进来,顿时硝烟弥漫,但好不容易浪费掉了上百颗子弹,开枪的人才发现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两把轻机枪从电梯的顶部垂了下来,然后两条颀长的身影迅速地落下来。
下来就是一阵地毯式的扫射,本来一心守在电梯口正前方打算来个瓮中捉鳖的日本人顿时全部被放倒。
周天赐用胳膊肘撞一下鲍望春,两人心意相通,下一刻就背靠着背侧步跨出电梯,各自横扫左右两侧,当者披靡……100发的弹鼓眨眼耗尽,而这时候电梯门口的地下室内除了他们两个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站着的活人。
两人这才有机会细看地形,这原来是一间有着三条通道的地下室,虽然开着灯,但三条通道的前方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扔掉废弃的弹鼓,换上新的,重新分配了剩余的子弹后两人决定把武器箱扔掉,轻装上阵。
“一共是三条通道,我们就算兵分两路也可能让南本隆实从另外一条通道逃走,而且危险。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共同进退!”
周天赐看看鲍望春,貌似谦虚地问,“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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