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如今这样,真是吓太子一条。
周皇后如此问话,太子把相国寺之事全说了一遍,从山脚下如何等林念笙,到景豫和楚世子如何打趣,包括那和尚所说的话。
“怎么,这和尚果真有问题?”
“故人,故人……”
周皇后找回自己的声音,又看向儿子,细细打量,“我儿说的对,‘逝者已矣,去日苦多’,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母后,他为何说对我无恶意,又为何不帮四皇嫂?四皇嫂的小字还是他给的,按理来说,总不该为儿子着想。”
太子窥周皇后表情,脑子里冒出个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惧周皇后威仪,还是没敢把亲爹是和尚的猜想说出来。
“况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儿臣也是没听懂。”
“听不听懂,不在紧要。”
周皇后暗中思忖,原来林念笙的小字是他所取,怪不得,怪不得。
“我与此人,的确曾经相识,但是事过境迁,多年之后如今他为何而来,我却不知。”
“反正他也说了,过些日子要被四皇嫂邀进宫,母后只管看看便是。”
颜庭陆在二人谈话时候就避了出去,待太子走后才回来。
见主子面色更不好看,担忧道,“皇后娘娘,请太医前来看看吧。”
“不必,”
周皇后用了一盏茶,温温笑道,“你家的事儿,还有瑞亲王府的,再并上昭华夫婿,太子妃人选,一大堆的事儿尽快撕掳完了吧,我怕是等不到那么久了。”
“主子说什么呢!”
颜庭陆口气略显急切,急忙调整过来,吸了两口气,缓慢道:“主子是中宫之主,凤命加身,还得看着公主与郡主出嫁,还得看着太子选妃呢。”
“别说这些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如今故人相逢,我暂且还能撑过这一时半会儿,若他能托付,我便能安心了。”
周皇后将空茶碗递给颜庭陆,不出意料看到一双盈泪的眼睛,“哭什么,本宫现下还好好的呢。
陈昭仪如何了?”
陈昭仪与顾德妃正说话呢,前些日子,五皇子妃发威抽了端云公主贴身宫女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不少人都暗中拍手——抽得好!
诸如太子、陈昭仪、顾德妃一系。
更有在正阳宫拜见就说话不好听的。
“我说顾妹妹,你这儿媳也太厉害了些,哪像我们惠和,温温柔柔蕙质兰心。
只怕五皇子那个脾气性格,可受不住这么……这么样的媳妇儿啊。”
这话自然是贺贵妃说的,拿腔作势,捧一个踩一个。
顾德妃还没开口,陈昭仪先护犊子了,“贵妃娘娘什么意思,难不成宁亲王妃连个冒犯主子的宫女都教训不得了?”
陈昭仪是狠啊,“宁亲王妃”
四个字正扎贺贵妃千疮百孔的心上,“陈妹妹,哪有主子亲自动手自降身份的道理,况且,那是端云的奴才,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贵妃娘娘这时候说起自降身份了,当年那位苏美人,可是被您一巴掌毁了容貌,现在还窝冷宫边上待着呢。
打狗也得看主人,您又看了谁的面子?”
自个儿一身骚,还说别人呢。
陈昭仪冷笑,贺氏那些个破事儿,拿出来够说一箩筐,当年皇后怀太子时整天精神不济,管不了后宫那些腌臜事,昭华公主又赶上生病,连带着景豫郡主也病恹恹的,太后两边兼顾,后宫成贺氏天下。
苏美人是本朝太祖苏贵妃的苏家所出,美貌逼人,压得后宫诸妃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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