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宽慰。
可思之卢国公刚才又是自白、又是铺垫呈情的叙述,不禁失笑:“他不知程家处处有地游耳目么?单交了本宫进去,难道会无人偷听?还故意那样说,做那些手段……”
“护着他的子孙而已。”
向太宗示完弱,又向高宗示。
宝袭承认,在大唐生活很坑爹,君主临权的岁月,木有人权和真正的公理。
不过那样又如何呢?言传身教,让子孙们学了他那副样子,而那宗族之气到底是传承了?还是没有?
而相较之下,宝袭其实比较中意温家这类复起的人家:“虽说曾经很苦,可是该懂的世事一样没少的全知道了。
幼时难免苦难,倒是长成了就显出不同来了。”
比同龄子便是聪慧懂事,又知进退。
为此少走了许多弯路不说,若有灵慧倒还处处可得一番机缘可爱。
“只是到底需要运气。”
若承嗣之子没有温大郎那样的聪慧机敏、父皇又有心利用,那温家起复时又怎会如此顺遂?
最后的结论自然还是不要轻易的把家族没落下去。
这古来皆一样,下去容易,上来太难。
“倒也怪不得他那样想了。”
只是………
“阿爷对圣上有怨,是么?”
程处亮坐在阿爷床头,话语轻微的只有二人知道。
卢国公眼中神色莫变不清,看着心爱的二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或者阿爷不是怨怼君王,牵连阿伊。
只是阿伊于阿爷不过是外人。
阿爷总要先顾了自己家族儿孙,对否?”
卢国公痛苦闭上双目:“二郎是在怨为父么?”
程处亮轻笑:“不是!
儿只是在笑自己!
连三弟都明白为何娶妇,儿却一直糊涂。
以为没有别人,只有她,便是最好了。
可难道她嫁给儿子,一心思慕便是为了一边受委屈,一边让儿子愧疚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