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理解便好,不必说出来。”
折清认真如是道。
折清既然道他还有旁的事端要处理,我本着问多错多的原则不去细问,小心的在统治者那征得了大赦的御令,自个一个人欢腾的下山去了。
在山中兜兜转转的绕了大半夜,连绵山脉之间树影重重。
纵月明星稀,层簇的枝叶之下却只剩一片漆黑,前路茫茫。
我满腔的欢喜之情被消磨殆尽后,很可惜的迷失在上去模样都差不多的树林之间,没有寻着出山的路,出师不利的颓废了。
缅着脸摸了两遭挂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忧愁的叹息一声,温吞吞的爬上一棵古树,打算去歇着去了,静等天明。
这枚戒指折清并没有收回去,反倒加封了他的仙元,一为巩固戒指上对我灵魂的封印,二为远程遥控。
唔,我没甚话可说。
折清是敌是友,我始终判别不清,他一番行为虽隐隐有其缘由,却不为我所明晓,更猜度不到。
犹记得魔界尚处战乱的年代,身边皆是如此叫人捉摸不透的人,能大度予以恩惠,亦能在转身之间提剑相向。
彼时千溯应对从容随心,我待在他身边瞧了多年,却没能将这等的微妙相处之道给学了去,直待此刻真遇上个这么种人,才想深悔当初未能长点心,自立不能。
不懂从容应对之余,便觉着与折清保持一番距离才能稍作安心,既不用担心他猜摸不透的念想,也不会被牵连,被动逃避着。
我记得方才迫不及待的请愿单独行动之时,折清那一声淡然应允,含义颇多。
像是了然于我的情绪,故意的放手。
月色幽白,我回想起那一声,不由感知道一股无形的迫力透过戒指,将我的神思栓得牢牢的。
再目及眼前幽然景致,几欲怆然而涕下。
将引魂铃系在伸手可得的一处枝桠上,我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好,边等着魂灵的感应,边不抱希望的打着盹。
一夜过去。
果不其然的未有半点收获,丛林之间除却三两被困死之人的怨魂之外,再无其他。
倒是那最后一悠悠飘来的饿死鬼,在竭力抓住我的引魂铃时,像是终于瞧见同行之人一般,神情恍惚的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死的”
我打了个呵欠,晃了晃铃,将之震开,自然道,“给人一刀刺在心窝了。”
饿死鬼给我一个显而易见的白眼,”
胡说吧,分明只剩一具白骨,难道不是犯了大罪,被凌迟了”
紧接着而来第二个哈欠被扼杀在预备状态,我震惊的低头,目及一身光泽甚好几近白玉的骨,和地下飘落的白衣,霎时一阵头晕目眩。
饿死鬼退后两步的远远着我,眼神带着点街边疯狗的意味,“你还好不”
我木讷的将铃铛重新方便的系回自个的肋骨上,无神的冲饿死鬼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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