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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劝道,“好事多磨。”
不一会,客人陆陆续续进门。
最先进门的是王书仪和丈夫杨宽,都是一家人,四太太和三太太虽然戴孝,却也没避着。
看着王书仪牵着两个孩子,都露出怜爱的笑容,纷纷把孩子接过去嘘寒问暖,
王书仪来到谢云初跟前坐定,递给她一个包袱,“这是我给嫂嫂做的一件褙子,回头嫂嫂试一试,若有不合适的跟我说,我给你改。”
谢云初对着王书仪这份心意,颇有压力,接过来递给夏安,“你如今家务繁忙,还有两个孩子要管,哪有功夫做针线,以后万不可如此。”
这话说得王书仪眼眶泛红,父母已回老家,另外两位哥哥嫂嫂也已离京,她唯一的至亲就剩下王书淮和谢云初了,她掖了掖眼角,“好歹是我的心意,嫂嫂愿意收下便是我的造化。”
皇后出事后,母家勋阳侯府颇受牵连,爵位被夺,老侯爷被贬回乡,其余庶子小妾均七零八落,唯独王书仪与丈夫杨宽,因王书淮之故,被保了下来,王书仪经历风风雨雨,已多了几分稳重和干练。
谢云初见她如此动容,劝道,“人少了,家里清净,一家四口过踏实日子,未尝不好。”
王书仪露出笑容,“我正是这么想的,虽说少了几分风光,可如今耳根清净,我反倒自在了。”
大太太守孝不便露面,遣苗氏带着孩子并段书颖回来贺寿。
王怡宁,沈颐,江梵和萧幼然也都过来了。
明夫人前几日着了风寒,谢云初特意过去探望,不许她出门。
就是几位手帕交和家里亲眷,热闹又自在。
“对了,外头正厅是谁在宴客?”
谢云初想起王书淮上朝去了,三老爷和四老爷守丧,外头只有五爷王书煦。
沈颐笑道,“还能是谁?自然是你们家堂堂首辅大人亲自宴客。”
谢云初露出讶异,心中也一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书仪道,“我跟夫君到时,哥哥便在了,想必巳时初刻就回了府。”
谢云初笑,心想也不吱一声。
王书淮与高詹等人在外间凑了一桌酒。
女眷们这边摆了四五席。
孩子们凑了一桌,
就连府上有头有脸的妈妈嬷嬷们都被请上了桌,共十来桌。
席间珂姐儿很有主人风范,给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准备了不少零嘴,饭菜还没上桌,她便把各人的零嘴给摆好了,小家伙们瞧见了零嘴,哪还愿意用膳,正宴还没开,肚子都给填饱了。
惹得夫人们忍俊不住。
宴后,大家坐在琉璃厅谈天说地,四太太催王怡宁与高詹成婚,王怡宁却是不肯,
“我现在好好的,成什么婚,就这样吧。”
四太太道,“你个傻丫头,那高詹如今炙手可热,可得防着有人惦记了去。”
“若他被惦记走,表明对我的情意不过尔尔,我又何必在意?”
四太太劝不动她,又聊起了王家几位姑娘的夫家,与三太太道,
“过去我母亲常说,女子嫁人如投胎,投的好,一生的安稳日子也有了。”
苗氏想起被贬为庶人的丈夫,不甚唏嘘,感慨道,“婶婶说的是,这第二次投胎,可比第一次投胎还紧要,关乎着一生呢。”
王怡宁不敢苟同,“我觉得第一次比第二次更重要,出身决定了一切,丈夫不成还是可以和离的呀。”
谢云初看着她们论来论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分辨不出个上下来。
听了一会儿,回想自己重生的历程,感触颇深,她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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