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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每月都要送两轮衣裳来,这两月丝毫不见动静,导致他方才整理王书淮衣柜时,发现主子已许久不曾穿过新衣裳。
明贵话里话外就是告诉王书淮,谢云初没有过去那么在乎他了。
王书淮双目沉沉盯着雀跃的灯火,好一会没说话。
连明贵都察觉出来,便无需质疑。
看来是他一直过于信任她,她着实待他大不如前。
今日是他生辰,她却只顾着与人饮酒作乐,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王书淮忽然回想,去年生辰谢云初做了什么?
她亲手绣了一架玲珑百转九扇屏风,象征夫妻二人长长久久,至今那驾屏风还摆在他内书房。
这一比较,冷暖立现。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同,从三月十五日那晚开始。
她愤愤不平将他拒之门外。
从那时起,她不再亲自下厨,也不曾为他动针线,更不曾来书房与他说几句柔情蜜意的话。
既是如此,她那一晚又是如何缱绻婀娜在他身下舒展身姿,跟他做那种事的。
恼怒不可遏制爬上眉梢,俊美的面庞褪去那一层温润的保护色,露出一丝冷冷的暗藏着压抑的阴沉。
他为了给她撑腰,纵容她不去上房伺候,为了安抚她,当众割了孟鲁川的舌头。
她还要怎样?
如果谢氏真这般不知好歹,她想和离,他也不是不能成全。
长春宫。
长公主挥退众儿子儿媳,揉着发胀的额尖往内寝去,国公爷眉开眼笑上前,扶住她疲惫的身子,将她安置在宽大的拔步床上,又寻来安眠的引枕垫在她身后,自个儿坐在一旁静静望着妻子。
“你这下满意了?”
长公主慵懒地靠着引枕,微微抬起下颌,舒展发酸的脖颈。
国公爷爽朗一笑,“我孙儿有出息,能文能武,我岂能不满意?”
长公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撩眼睨着他,“你那儿媳妇啊,这辈子最大的出息的也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提起姜氏,国公爷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长公主见他如此,饶有兴致逼问,“今日已当众公布了书淮嫡长孙的身份,论理姜氏便是你王家的长媳宗妇,接下来中馈是不是得交到她手里?”
国公爷知道长公主这是负气吃味,失笑道,“姜氏那个糊涂性子,别说是中馈,万事都不能过她的手,我从来就没想过让她掌家。”
长公主侧倚着,撑额问他,“那世子呢?世子之位你打算如何?”
国公爷神色不变,抬手替她松乏双肩,动作流畅而熟练,“殿下,臣这爵位是皇家所赐,陛下让谁承爵就让谁承爵,哪有臣置喙的余地。”
这已经是推诿了。
长公主轻轻瘪了瘪嘴,转过身子朝里睡去。
国公爷笑容不减,在她身后恭敬地拱了拱手,“殿下好好安寝,我这段时日不曾回府,想必家里闹翻了天,今夜先回去瞧一瞧。”
床上那道身影没吭声,便是默认了。
国公爷退了出来。
随后大步出东华门骑马往王府疾驰,连夜到了家里,也不往清晖殿去,而是径直来到王书淮的书房。
兜帽一掀,推门而开,光色铺了进去,一道月白的身影卓然伫立,正是王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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