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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十多日,谢云初便闲了,莫不是与各房妯娌吃茶唠嗑,便是陪着府上的姑娘们吟诗作赋,她父亲乃国子监祭酒,自小诗书琴画精通,又拔过头筹,府上的姑娘们都很信服她。
王书淮照样早出晚归不见踪影,尤其谢云初又给他定了日子,他干脆住在官署区,谢云初乐得不伺候他,只循旧每日叫人送食盒去衙门,王书淮却吃的出来,非她亲手所做。
林嬷嬷见夫妻俩各自忙碌,心里多少有几分焦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回王书淮有意留宿,人却被谢云初赶走了,林嬷嬷担心道,
“您即便不在意姑爷,好歹要生个嫡子吧,祖宗诶,时日不多了,您就上点心吧。”
转眼到了十五,林嬷嬷早早催促秋绥来伺候谢云初梳洗,非要将她按在藤椅上给她敷玫瑰花露保养肌肤,谢云初任由一众丫鬟折腾。
她不是为了取悦王书淮,她是为了取悦自己。
前世那张脸好好的美人胚子熬成了黄脸婆,今生她不能重蹈覆辙。
一通保养下来,脸蛋儿如同剥出来的荔枝,滑嫩水亮,她眉睫翘长,杏眼莹澈,盈盈笑起来,有一种直击心人的明艳。
美美睡了个午觉,到了下午申时初刻,来了一位意外之客,正是谢云初表姨的女儿萧幼然。
先给长辈请了安,谢云初迎着她在春景堂附近一水榭喝茶,看她一路风尘仆仆鬓角生汗,责备道,
“今日日头大,怎么不来用午膳?”
二人本是亲戚,又是打小一块长大,感情十分要好。
萧幼然边喝茶边笑,“不是听说你身子不好嘛,原想着表姑父寿宴能见着你,不成想寿宴取消了,我娘隐约听说了府上的事,叫我近来别打搅你,这不,我实在熬不住了,非得来看看你。”
“你家那位姨娘怎么回事?先前不是听你说她挺好的。”
谢云初将里情一说,萧幼然啧了一声,颇有些后怕,“城府这样深,保不准做出什么事来,幸好你发现得及时。”
谢云初并不想唠叨陆姨娘的事,又换了话茬,“我许久不曾见你,你近来过得如何?”
萧幼然盯了她一眼,“什么叫许久不见?我前段时日还跟沈颐来过你府上呢,倒是你忙得脚不沾地,没空招待我们。”
谢云初愣了愣,这才想起萧幼然说的是她重生前的事,心中顿生几分喟然,前世她虽有几个关系极好的手帕交,却因婚后一心扑在家务,无暇来往,以至慢慢疏远,到最后连个说可心话的人都没有。
她惭愧地挽着萧幼然的胳膊,“好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往后你常来,我盼着呢。”
萧幼然没当回事,意兴阑珊叹了一遭气,
“初儿,你什么时候得空,得陪我去逛逛铺子。”
谢云初笑,“我近来空闲,你寻我便是,”
又问,“怎么突然想逛铺子?”
萧幼然与她一般在吃穿用度上不太费心。
一提这话茬,萧幼然满脸的愤懑,她摇着宫扇,冷笑道,“你知道我那婆婆,最是凶悍跋扈,连儿子屋里事也管,前个儿听说我来了小日子将她儿子赶去外书房,她心疼儿子,竟然不声不响给安排了通房,可把我给气的哟…”
萧幼然扇子摇得飞快,那口气还在胸口腾腾燃着。
谢云初一听这话,立即接过她的扇,亲自替她扇风,“别急,别气,有话好好说。”
萧幼然的母亲最是贤惠,不爱听她唠叨婆媳,谢云初是她感情最要好的闺中密友,性子又稳重和善,萧幼然每有心事最爱来寻她,是以打开了话匣,
“最可气的是那混账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我瞅着他事事顺我心意,他娘亲的事也就作罢,少不得忍气吞声把日子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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