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淡淡一笑,“你所谓的没办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澄碧的脸又白转红,她忽然抬起头去元央,尚且年轻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红色“宫里的下人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温才人和郑良人都不喜欢您,可再如何您都是娘娘,有吃有穿,有人伺候。
可我们这些下人呢没有可以撑腰的主子,您知道我们这些底下伺候的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元央毫无半点同情心,一字一句的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你觉得为什么我底下那些人里头,温才人单单找你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忠心,最值钱的也是忠心。
你连这一点事都禁不住,急匆匆的把那一点忠心给廉价卖了。
现如今,谁敢用你谁又愿意用你”
澄碧再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的瘫倒在地上。
元央了她一眼,忽然扬声叫了人进来,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澄碧身子不适,大概是干不了重活。
日后也不必让她在我身边伺候了,去给绿浓搭把手伺候兰花吧。”
这一句话先是把澄碧排除出了核心又给澄碧挑了个棘手的活计。
下头的人虽不知底细却也立刻就明白澄碧这是做错了事惹恼了元才人,乖觉的没有说话,立刻就上来半搀半拉的把她架了出去。
澄碧适才顶撞了几句此时却早就吓得满脑空白了,双腿发软,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使劲了她是真的后悔了,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想的,温才人不过是威胁了几句,她便傻了似的照着做了。
她着懒懒倚在榻上的元央,心中又痛又悔若是她当初能守住本心,跟着这位主子,日后未必没有好日子。
都是温才人害了她
等人把澄碧压下去了,元央起了身,十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感觉微有困意于是便侧了头懒洋洋的和人交代道“我要再睡一觉,午膳的时候再来叫我。”
底下的碧叶、画扇还有小邓子眼见着澄碧这个“前车之鉴”
就在眼前,都毫无二话的跟着行了个礼,甚至还很是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
处理了心思不定的澄碧,元央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猪队友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澄碧连这样一点的挫折和诱惑都无法抵抗,留在身边越久只会造成越大的伤害。
她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只能把所有的怜悯和同情留给自己。
元央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农户女,早在澄碧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她就明白过来了那上面有催情香。
皇帝顾正则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十七岁时踩着兄弟的累累白骨登上皇位,俯瞰万里江山,手握重权整整十年。
这一个人,杀伐决断,纯粹的帝王脾性。
所以,他绝对不会喜欢旁人算计自己。
倘若元央穿着那件衣服去见他,他只会以为元央心思不纯,故意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心生厌恶。
可是,元央还是将计就计的穿了那件衣服。
因为她需要给顾正则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哪怕是厌恶对于顾正则来说,厌恶远比喜欢更简单。
有了误会,再解开,那么最初的厌恶未必不能转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