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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春知晓这少年对自己的兴趣正浓,但是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当他的剑,剑是生冷而锋利的,有了感情的剑软弱无能,而她只要做一把毫无感情的剑,能够披荆斩棘即可。
可眼前的人,却要她染上这种浓烈的感情,是玩弄……还是真心?映春忽然笑自己这一瞬间的痴傻,旋即定定地道:“因为当时,殿下是春儿唯一看到的生路,春儿怕过了这家店就没有下家,自然要把握住眼前的时机,决不能让其溜走。
而今春儿退而求次,也是因为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万不敢有什么奢望杂念。
就像是当初对殿下所说,只成为殿下您的剑。”
“想要做一把无欲无求的剑的么……”
明奕笑笑,手仍然撑着,眼神里拧出一股固执的戾气,“春儿,你不像是这种人……既然有了更好的出路,你何必要挑那条难走的呢?”
映春挑了眉,极其镇定地直视明奕:“当殿下的女人,就是一条近路吗?”
眯着眼的映春看起来像狡黠的小猫儿,她冷静在这种时候像是泼了一滩冰冷的水,将明奕对□浇熄地一干二净。
明奕向来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见她态度冷淡,又带着几分讥讽之色,当下脸色也不大好看,沉着脸道:“这是本殿下亲自送给你的机会,你若不把握住,可就没有下次了……”
最后的警告?他是怎么地就突然想要自己成为他的女人,而非是武器?映春笑了下,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还真的抓住了这皇长子殿下的心呢?但这种一时趣味能持久多长时间,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转眼?
映春摇了摇头,慢慢地道:“殿下定然是糊涂了,才会忽然说出这样儿的话来。
春儿和殿下,宛若云泥之别,硬是凑在一起,不是云飘走了,就是泥软散了。
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她仰着头,并不出众的脸蛋,但瞧着却有种淡然自若的镇定,言辞间看似软绵柔和,仔细一听却是半分不让。
好似块滴水都穿不透的顽石,骨子里透着股倔犟。
明奕哼了一声,分不出喜怒,他坐回原位,虽仍是挨着映春的,却比方才少了许多压迫,整个人似乎平静了下来,“确是本殿下思考不周了,春儿的用场……可不止是这个才对。”
他慢慢转过头,冲她一笑。
那一瞬间,映春只觉遍体生寒。
宛若猎物于猎人,宛若毒蛇于白兔,宛若豺狼于羚羊。
明奕是前者,她就是后者。
自明奕和她说了那样一句话后,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就显得压抑起来。
映春心说他肯定是自尊心受挫,正恼着呢,她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他去。
而马车轻微摇晃着让人昏昏欲睡,映春歪头半眯了一会儿,终于没撑住阖上了眼。
许是车厢里只有明奕,而他又不声不响,再者二人话也说清了,她打个盹儿应当也不算失了礼数。
明奕心里的确恼火呢,别看他一副老成模样,毕竟是个少年郎,真对人动了心思,却也是不知该怎么去表达。
本来他是想要将她作为自己的人培养,谁知就鬼使神差动了心思,夜夜难忘她那张分明就很普通的脸蛋。
面上冷静自持,暗里却心浮气躁,今天想了诸多,还是在进宫前问了她,谁知……竟然得了这样儿的一个答案。
她那一字一顿的架势,让他霎间就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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