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兴迅算了算,随即打量着林归尘:“丙寅年丁巳月戊午日己未时……丙、丁为火,寅、巳为木,戊为土,午为火,未为土……果然没错。”
他默然注视着林归尘,目光隐隐闪烁,似乎在迟疑,在思考应该怎么处理。
林归尘则是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大概不会死了。
至少现在不会死。
如果无需顾虑陈三爷,眼前这位少族长完全可以直接当场处死他。
但只要等到下个月十五,他与三爷的孙女结了阴亲之后,他本就是必死的,只是早晚的区别而已。
所以,这个少族长只需要让他晚死一两个月,不仅可以卖给陈三爷这位族老一个面子,还能维护族规。
按理说,只要是聪明人,都会这么选。
但这也只是‘按理说’。
这世上,身居高位的蠢货本就不在少数。
“来人。”
陈叔兴终于开口了:“将这个弑父叛道的小畜生带回祖宅地牢,关押起来,择日处死。”
他冰冷而严肃的声音在宅院内响起,似乎代表了族规的公正性。
陈氏的族人们顿时都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愧是少族长,即使是三爷看中的孙女婿,也一样秉公处置!
林归尘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少族长已经决定给陈三爷一个面子了,暂时不会杀他了。
否则直接就地处决,不是更好?
‘择日’这种模棱两可的用词,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今天是二月初七,距离三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林归尘任由陈叔兴身后那两名汉子用绳子捆住他的双手,并未反抗,只是在心中默默规划着存活的计划。
“在地牢中,我处于被隔绝的状态,死前都没人打扰,应该更符合道童口中的‘清静’。”
他看了一眼道童,她坐在不远处的墙头上,悠闲地晃着腿。
但这疯批的情绪总是不对劲,所以他也不好判断现在什么情况。
“少族长,陈仲海的妻子怎么处置?”
这时,陈氏的一名族人走到了柴房门口的林母身旁。
此时的林母正愣愣地看着林归尘,似乎不知所措。
陈叔兴淡声道:“不用管她,她应该是知道陈仲海有祖先庇佑的,杀了也没机会逃走,而且如果她知道她儿子要杀陈仲海,也不会不阻拦。”
林归尘闻言,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
这人确实是有脑子的。
也难怪能成少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