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俏又是几声笑,“既如此,当知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可备好了千金?”
张舟心里头咯噔一下,还真要千金?他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这地方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这就要享春宵了?”
花俏讶然,端起酒杯绕到他身后,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歪着脖子道:“来这儿不享春宵,那要做什么?”
张舟抬扇,轻轻撬开她的下巴,端酒侧身,“当然要一步一步来。”
花俏心领神会,与他对坐饮酒。
酒过三巡,张舟已感到有些昏沉,再看那花俏,好像喝的是水不是酒,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是真低估了这些娘子的酒量。
眼下灌酒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了,不说套取点有用的消息,当务之急是要把自己先解救出来。
张舟悄摸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道他来了这么久,那二位兄台怎么还没有动静?
二楼雅间内,两个男侍倒躺在地。
何城、宋久同时从两边的帘子后探出头,见对方身上松垮的白衣,都忍不住笑起来。
何城道:“你穿这身还真有点像。”
宋久红了脸,驳道:“何兄可莫要胡说,我没有断袖之癖。”
言罢,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地上两位昏睡着的,被他俩扒光衣服的男侍。
两人举着扇子掩面,小心翼翼出房门,瞧着廊间有人行来,便低着头转向另一侧。
待人走了,宋久道:“何兄,我们俩既已换了这身衣裳,便不能太过扭捏,以防被人察觉出来。”
何城点头赞同。
两人学着那男侍的模样,小步子踱着,眼神妩媚,时不时相视而笑。
到了拐角处,何城一把拉过宋久躲到墙后。
宋久狐疑看向他,他指了指前方。
宋久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前方一个脸色酡红,搂着小娘子的男人不正是工部侍郎柳崇然么?
二人跟上,瞧见柳崇然进了一间挂着“山宗”
牌子的房间。
房门砰声关上,里头传来几声嬉笑。
何城将四周观了一番,幸而这边的房都满客了,大家此刻又正尽兴着,鲜少有人出没,这才蹑手蹑脚扒拢房门,贴耳仔细听着。
宋久听了少顷,只闻里头尽是饮酒作乐的声响,便走开去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