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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忻楠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就直接说不让你开因为你会迷路吗?”
“对。”
“我那个,是因为觉得你第一次可能不熟路……”
忻楠笨拙地解释。
“我知道,”
柯汉儒点头,“那个时候确实不熟悉,是很有可能开错的。”
“不过你现在开得很好啊,”
忻楠很中肯地评价。
连哪儿有单行道都知道,他是本地人可能都没这么清楚。
柯汉儒微笑,“没有人帮忙以后,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
忻楠看他一眼,觉得这句话的口气有点怪。
柯汉儒这时换了个话题,“你弟弟都还在上学吗?”
“不是啊,大弟已经是职业篮球队员了,小的那个在上学,马上升高三了。”
“是吗?他看起来很小。”
“……对,我一直想他到高三大概能窜起来。”
“与遗传有关吧,你跟你弟弟都很高。”
“是啊,不高的话,至少胖一点也好。”
“汉娜的儿子刚上高中,很壮,你可以问她要食谱……”
“食谱啊?德国人不是只爱吃香肠?”
“没那么单调啊,单香肠就有一千多种,还不算配搭,德国人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吃得完。”
“咦?真的……”
车子到忻楠家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到怎样在酸卷心菜上铺上切成纸那样薄的香肠片来吃,然后搭配土豆浓汤和苹果酥,吃了绝对猛长肉。
难得两个人对吃都有兴趣有研究,忻楠意犹未尽地下车道再见时,互相瞧瞧,两个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看着柯汉儒倒车走远,忻楠吁了一口气,短短一段路程,仿佛突然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当然他还是觉得柯伦汉尼克是个非常值得佩服的优秀男人,但这个男人也曾经有被人骂路痴的年轻时代,也会对各种美食津津乐道,这样的他在忻楠眼里,一下子亲近了很多。
直到车子消失在下坡处,忻楠才转身顺着石阶往家走,步履轻松,吹着口哨。
一进院子便看见小年坐在樱树下面的石头墩子上,这几天满潮,月亮又圆又大,银色的光线穿过树梢洒下来。
房屋与树木的影子,像在阳光下一样清晰,但却没有那样强烈,而是柔和清澈得像浸在水中。
安静的少年的轮廓宛如敷了一层银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包裹在同样淡淡的掺杂着蔷薇与金银藤的清香里,美得像一幅可以触摸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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