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小芳没嫁到我家也不是我家的人,你家应该把这聘礼钱退给我。”
谢大河紧紧绷着自己的唇角,手抓着自己荷包里的钱袋子死牢。
崔员外掀了掀眼皮,“不过,这又不是你家主动愿意退亲的,这天灾人祸的,谁能想的到?况且小芳这孩子长得十分不错,若进了我家指不定还能得个大胖小子呢。
你们家失了孤以后的日子怕也不是不好过,这样吧,既然小芳死了这门亲事我还是认,聘礼钱也不必退回来,这小芳啊就进我们家的祖坟吧。”
崔员外一番话正好打中了谢大河的算盘,只要能把自己手里的钱保住,就算自己的女儿未嫁要入别人家的祖坟又如何?反正人死都死了,又不能超生,他们活人总得给自己找番活路吧。
当下一拍即合,将事情敲定下来。
既是要入夫家的祖坟,这灵牌还有墓碑的姓氏都要改一改。
还好崔老爷想的周到,连匠人都带来了。
在谢家小小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村民,当听到崔员外这般做事后都在心里暗暗赞许,这般有情有义的人物即使老归老就算多纳几个妾又算得了什么?若他还愿意纳妾,村里有姑娘的人家哪个不愿意攀上大树好乘这姻亲的凉。
破月和长庚就住在不远处,听到小芳今日上山,也准备去送一程。
长庚今日依旧穿着一身洗旧了的长衫,裤脚被粗布裹紧,一走路,长衫边角交替间可窥见修长的腿肢。
见破月的眼神凝在那,长庚顺着她的视线看,然后扭过头脸侧红的不像个样子。
破月轻笑一声,走在前面:“别遮了,快走吧,当心误了时辰。”
长庚抿抿唇,走在她身后。
当走到小芳的住处时,崔家正好将她的灵牌和墓碑重新刻好,还没踏进她家的大门,就有村妇拉着长庚的袖子:“长庚你来作甚?这谢大河如今是钻了钱眼里面去了,你要是进去了还又不得将小芳的死怪在你头上?”
长庚垂下黑长弯弯的睫毛,朝她比划道:“小芳生前对我多加照顾,如今她要上山我得送她一程。”
那村妇家受过长庚的恩情,听罢低着头将他拉到墙角,垫着脚细细瞧了一会儿道:“你还是先回去,等小芳的事儿落定了再去也不迟。
哦,对了,刚才崔员外过来和谢大河商量好了,小芳入崔家的祖坟。”
破月听见,喃了句:“这事情的走向越来越有趣了。”
正想着,崔员外提着鸟笼身后跟着忠仆欲要出门,好巧不巧与破月长庚碰了个照面。
谢大河送着崔员外出门,见到长庚目呲尽裂,握紧了旱烟斗道:“你这杀人犯怎么还敢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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