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年气冲冲的将野鸡扔给孟今安。
孟今安专注的连一个眼神也不给知年,只是沉声答道:
“相比我来寻你,还是留在庙里安全。”
终于,孟今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难的看了看一旁扑腾的野鸡,目光转移到知年和空桑锦身上,
“我不会杀鸡。”
言外之意就是:想吃,他们得自己动手。
知年刚停歇片刻,听到孟今安的话,非但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反而还要他杀鸡!
杀鸡!
他是谁!
他行侠仗义,一双手是用来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
他的剑,是用来斩杀穷凶极恶之徒的!
现在,孟今安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让他来杀鸡,让他的宝贝剑剑来杀鸡!
叔可忍,婶不可忍!
知年气急败坏的走到孟今安跟前,居高临下的怒视着他:“孟今安,你……”
孟今安抢过话,递上那双被挑断经脉的手,说道:“我手不能提。”
知年见着那双手,于心不忍,立刻败下气势,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最后气恹恹的看向空桑锦,将希望寄托在这个看着就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身上。
空桑锦也学着孟今安,在知年开口前,抢先说道:
“我被他下了药,还被扎了银针,现在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空桑锦递给知年一个爱莫能助,自己解决的表情。
这下知年彻底炸毛,恶狠狠的怒目圆视,捏紧拳头,提着剑,一把抓起野鸡,朝外走去。
屋外鸡飞狗跳,惨叫连连。
当然,惨叫的是知年。
“你不杀我。”
空桑锦确定孟今安没有杀意,卸下防备,问道。
即便是家族落败,自己活得不如鬼魅,世家大族有的气度和教养依旧刻进骨髓。
他腾了腾身子,将药瓶一一收起,一边回答空桑锦的话,一边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向门外:
“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见了吗,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日后,必要你好受。”
空桑锦扯出一抹笑,忽然觉得很放松。
在这样一个荒谬的场境下。
她抬头看看蓝天,听着屋外不绝于耳的喧闹。
孟今安环着手,倚着门框,看着知年手忙脚乱的提剑杀鸡,偶尔扯一扯嘴角,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后,又立刻板下脸,冷冰冰的。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空桑锦想着。
喝上热腾腾的鸡汤时,已经月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