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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倒是反应敏捷,头一偏身子一低,堪堪避开了要害,不过还是被那从天而降的大老鹰捎了一下子,顿时肩膀乃至右颊都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最最万幸的是胤禩手上力气不松,紧紧地勒住了受惊的马,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滕永怡听说贾琏出了事,连忙骑马赶了过来。
此时,胤禩已经下了马,坐在一旁休整,好像并无什么大碍的样子。
只是除了肩膀受痛之外,胤禩的脸上亦是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胤禩本人倒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想要坚持着猎完这一场的。
可是滕永怡却咋咋呼呼地很当回事,马上叫停了狩猎,又唤来太医诊治。
太医说还是回家调养的好,路上还要防着不要吹风的好。
胤禩只得听劝,于是决定一会儿就不骑马回府了,还是坐车回去,免得路上吹了风沙,伤口恶化。
偏生府里备着的马车的车轮拔了缝,一时半会修不好。
滕永怡心想,这倒是天赐良机,正好献献殷勤,便信口胡说是自己也要回城办事,不若顺道送胤禩一程,胤禩再三推辞不过,便同意了。
滕永怡的马车十分宽阔气派,直如一个移动的屋子一般,别说是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了,就是睡在里面,也不会叫人觉得局促。
只是,遽然与滕永怡这般亲近地面面相对,胤禩略略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胤禩不过是想相谋滕永怡之力,谋取一个好的职位而已,但是,他并不想和滕永怡过于接近。
滕永怡关切地看着胤禩脸颊上的那一道红痕,柔声说:“你回去后可要好好休养,这个脸上的伤是万分大意不得的,我王府上本来有专治这个的玉肤生肌膏,不巧用完了,我这会子就进宫去问太后娘娘要一支去,等会儿叫人给你送到府上。”
胤禩笑着说:“王爷何苦费心?这点皮肉外伤算什么,不用管它,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滕永怡却说:“这么长一道,还是小伤啊?万一以后破相怎么办?看得我真是心……”
一个“疼”
字就在嘴边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滕永怡分明地看见胤禩有些变色的脸,连忙顿住,暗悔失言。
胤禩转头看向窗外,说出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内里的含义却如同冬天的石头一般又冷又硬:“真的不劳王爷费心了,我须眉男儿,又不是搔首弄姿的妇人,纵使脸上留疤也没什么要紧。”
滕永怡心虚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都缄默不语,只听见辚辚的车轮之声响个不住,似乎用这种单调而无趣的声音来提醒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好比天堑不可逾越。
好在没多久,荣国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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