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上山前好像立了个flag,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你不是还困着么?先睡吧,改天再说。”
这日清晨天光熹微时,大夏的朝臣们已经顶着秋凉站在正殿外,等待早朝了。
他们似乎比平时到得更早一些,却无人开口寒暄。
沉默之中,一阵阴风吹过。
人群隐隐站成了两拨,两边还都在偷眼打量对方。
看神态,太后党是缩着脖子,人人自危;端王党则是满目戒备,如临大敌。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
比如木云。
木云在缩着脖子的同时满目戒备。
他是端王安插在太后党里的卧底,此时承受的是双份的焦虑。
从前天到昨天,全城戒严,宫里更是封闭得风丝不透,无人进出。
禁军临时换了新统领后,昨日在皇城内巡查了整整五遍,吓得商户早早收摊,百姓连出门都不敢。
就是头猪都能嗅闻到变天的节奏。
木云知道事情办砸了——他把图尔放去了山上,图尔却没能干脆利落地除去夏侯澹和太后。
从探子口中,他听说邶山上运下来的死尸堆成了一座小山,又被连夜匆匆掩埋。
侍卫、燕国人、端王增派的援手,几乎无人生还。
那场不祥的暴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和太后活下来了吗?怎么活下来的?
木云不是没有努力将功补过。
昨天一整天,他装作担心太后的样子,几次三番托人放行,想进宫求见,却都被拦下了。
宫中对外宣称,太后突发疾病,需要静养。
不仅如此,皇帝自己也整整一日没有露面。
木云在端王面前绞尽脑汁分析:“多半是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殿下正可以趁此机会放手一搏,别让他们中任何一方缓过这口气啊!”
话音未落,探子报来了新消息:“宫里照常在大殿上布置了席位,说是陛下有旨,明日早朝时跟燕国使臣签订和谈书。”
木云:“……”
木云脑中一片空白。
夏侯澹放出这消息,就仿佛在昭告天下一句话:赢的是朕。
皇帝若是无碍,为何不见人?
还有,哪里来的燕国使臣?燕国人不是来行刺的吗?不是死绝了吗?夏侯澹打算从哪里变出个使臣团?就算找人假扮,燕国不认,这盟约又有何用处?
与苦大仇深的胥尧不同,木云是天生的谋士。
他享受躲在暗处蜘蛛结网的过程,乐于欣赏猎物落网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惊愕与绝望。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这回的猎物竟是他自己。
夏侯泊当时笑了笑,有商有量地问他:“明天早朝,你说我该到场吗?”
木云头皮发麻:“这,皇帝也许只是在故布疑阵,装作无事,想拖住殿下。”
夏侯泊望着他:“万一他真的无事呢?”
木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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