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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算是娇养着长大,但她在姨母家若是磕着碰着或是生了病,从来都是自己硬抗,没人给她请郎中。
是以她这十几年来生活都颇为小心翼翼,极少让自己受伤,如今乍然被锋利的刀刃所伤,又狠狠地摔了一跤,浑身哪哪都是痛的。
她抽了一下鼻子,泪水从白嫩的脸颊滚落,没有说话。
“让我瞧瞧伤口如何。”
萧矜轻轻推了一下她捂着伤口的手腕处,陆书瑾也乖顺地将手拿开,露出伤口。
他偏头查看,说道:“不深,捂一会儿应该会止血。”
说着,就将自己的锦帕拿出来,按在了陆书瑾的伤口之处。
那锦帕被他放在衣襟里,仿佛沾染了他胸膛的炽热温度,覆在脖子上传递来一股暖洋洋,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道。
陆书瑾按着柔软昂贵的锦帕,只觉得心里的恐惧和波荡的情绪,都被着温度和檀香一寸寸轻而缓慢地抚平。
这种陌生而又不大适应的关怀,让她心中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心安。
“怎么回事,嗯?”
萧矜的声音低低的,问她,“不是让你戌时来,你提前来做什么?”
“我也未提早多久,只是没想到刘全会在此处,也不知这歹人混进了刘全的随从之中。”
陆书瑾耷拉着眉眼回答,“对不住,我把人放走了。”
她指的是刘全。
“那只蠢猪能跑得了才怪。”
萧矜提到他就变得烦躁。
他知道此事根本怪不得陆书瑾,但他心中还是气恼的,毕竟他刚决定要将陆书瑾收做小弟,日后保她不受欺负,却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她脖子上就多了道刀口。
此时正抱着哭泣的杏儿安慰的青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问萧矜,“萧少爷方才说要放我二人离开,此话可还作数?”
萧矜心里憋着火没地儿发,没好气道:“赶紧滚。”
“萧少爷果真言出必行,如此明事理且风度翩翩,传闻必定十有九虚。”
青乌本打算赴死,却没想到救出了杏儿还有生路,顿时喜上眉梢,即便是萧矜态度极烂,也闭眼将他夸了一通。
陆书瑾却一下就急了,抓住了萧矜的衣袖,“他拐骗女子入青楼,手上定然沾着不少人命,绝不可轻易放他离开!”
萧矜啧声道:“你把伤口捂好。”
陆书瑾又重新捂住伤口,仍满眼焦急地盯着他。
“此事不用你管。”
萧矜对她说,随后又吩咐侍卫,“去请个大夫来。”
陆书瑾是想管,但根本管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青乌抱着杏儿从侧门离开了玉花馆,纵然心中极其不甘心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见昏倒在地的杨沛儿被其他几个女子扶了起来,便赶忙想去查看她的情况。
但却被萧矜一把拽住了手臂,说道:“急什么,跟了我还能让你委屈不成?账还得一笔笔地算。”
陆书瑾的脸颊瞬间涨红,惊道:“什么叫跟了你?”
萧矜却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问题,只以为这书呆子仍执??x?迷不悟,要去追杏儿,便强行拉着她按坐在椅子上,说道:“你瞧好了就是。”
陆书瑾一头雾水,就听他对侍卫道:“把人带进来。”
继而玉花馆的大门被推开,侍卫压着拼命挣扎的刘全以及其一众随从,后头就是青乌与杏儿二人,皆排着队压进了堂中,一个都没能跑掉。
刘全被押在最前头,刚走到堂中,就被萧矜拿着扇子对着那张肥脸就一顿乱敲,打得他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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