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梳头的本事,要不是家里就一位公子,她早就成一等丫鬟了。
如今回来一位姑娘,她是如愿的进姑娘屋里的,可没想到姑娘还选了一个干粗活的,和自己一样都是二等丫鬟,被选中的喜悦少了一半。
不过镜花她娘告诉她日子还长,如今是新来的姑娘,脾气秉性还不了解,一定要和气地同水月交好,先在姑娘屋里把地位坐牢固些,再去争取一等丫鬟。
镜花仔细想了想,做一等丫鬟也不是她想要的。
自己是想离主子近些,日后到了年纪,求主子放身契,寻个富裕人家做正头娘子的,她这辈子是不想做下人奴婢了。
镜花是聪明的,笑着拉起身边的水月道:“成何样子,快站好,屋里没声,姑娘定是睡了。
姑娘是新院子,咱们是姑娘身边人,定要有规矩才好,别被旁人看了笑话。”
水月一听脸色微窘,赶忙起身,向镜花扶了一礼:“谢姐姐提醒,姐姐说得是。”
两人各自带着心思闭上了嘴,生怕头一天就惹到主子,再被撵出花溪院。
屋内的许知韵,着实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可睡得不踏实,前世的种种,在入了许府后影影闪现,涌进梦里。
手腕敷着药,一会儿坐在桌前练字,一会儿在绣架前刺绣,一会儿又在弹琴。
忽然琴弦一根一根断开,惊得许知韵慌忙起身,许良友又倏然走到她身边,面露失望,不停地叹气。
许知韵的心似沉到冰冷的湖底,难过地想转身,身子不听话地一动不动。
许良友的声音传来,“你要成为奉京的才女,你要当好王妃,你要为家族的前程考虑。”
“不,我不,才女王妃我不稀罕,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梦中人固执地摇头,狠了狠心,咬了手臂一口。
“呼——,是梦。”
一身冷汗的许知韵猛然睁眼,望着莲石青色绣花卉的幔帐,喘着大气。
前世的许府,对于许知韵来说,太有压迫感了,才小憩一会儿,噩梦就悄然而来。
前世,对拥有父亲母亲太渴望了,以至于见到许良友时便如久逢甘露的土地,贪恋欣喜又怕轻易失去,不得不事事听从他的。
许良友亲眼见到母亲的惨死,还受到世族的镇压,便对权利贪恋,扭曲地对待在许知韵身上。
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以许良友的话奉为准则,严格约束自己,事事做到极致。
从乡下的悠闲,到高门内的规矩,许知韵不适应也逼着自己适应,不喜欢的事也逼着自己喜欢。
许良友的一句认可,能让许知韵高兴好久。
那些谨小慎微,那些反复斟酌,一幕幕在脑中划过,压得许知韵喘不过气来。
如今硕北换来的重活一世,许知韵不想重蹈覆辙,该让便宜爹清醒一下了。
———
彩衣巷,最里边的院子。
新搬来一户人家,看样子很是富裕,进进出出搬了半日才消停。
月瓷站在后屋里,核验着数目,满屋子的粮食整齐地摆放着。
许知韵给的银子除了赁这两进的宅院,剩余的全买了粮食,偷偷地搬进新院子。
粮铺的老板满脸笑意,这笔买卖划算,不用自己出伙计送货,省下不少的工钱。
正房内,兰姨忧心忡忡地坐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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