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磨合磨合也一起过下来了,但是我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过的那么理所应当和天真无邪。”
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有一种一拳头捶进羽绒被里的感觉,她急得面红耳赤,可他四平八稳缩进去,又舒展开。
安平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裴江南还在继续:“家里热热闹闹的时候,我觉得孤独,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她手里的烟快要燃尽了,烟蒂都要着了,安平从她指尖抽出来,碾灭扔进了垃圾桶。
“祝你好运。”
安平无法面对着她有一丁点的傲慢,她不能也不该。
她知道她总觉得裴江南扭曲的原因了,她在该要奋斗的时候被钱同元的好设了迷障。
所以也埋下一颗不甘心的种子,平淡的生活并没有将其腐烂掉变成养料,反而让她又生出了寻求另一种人生可能的欲望。
裴江南站直,收住话题,她好像也只能和安平说这些,一种自我凌虐的快感。
两人要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她说:“你比我更有优势,其实你远可以找个比里面那个更有钱的。
做实业很苦,听着是个老板,他自己账面上估计也没什么钱。”
安平差点忘了裴江南专业是会计,她看了眼脚上的平底运动鞋,抬眸:“你是不是想我和你在这个地方打一架?”
裴江南理了理她身上的连衣裙,手指梳了梳发,整理的很温婉:“你别,我挨不住你一下。”
“那你还说。”
安平瞪她。
裴江南好意:“他们这种人,很多都希望女人温婉可人,能提供超高情绪价值。
你收收你脾气。”
她这么一说,安平愈发讨厌好脾气,她直言:“你说的手里没多少钱的那穷鬼,他本来就跟你这个不是一样的人。
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裴江南被噎住,耸耸肩无所谓了。
离开黑咕隆咚的会所,安平坐在驾驶位上发呆。
王培清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从里面出来就不对劲,怎么了?真饿疯了?”
他跟裴江南就打过一次照面,已经忘了人的长相。
昏黑的天裹缠着建筑,六月要来了。
夜没有冬天凉,但她觉得现实更冰冷。
安平脑袋转了个方向看他,没头脑说了句:“我才发现你名字“培清”
跟“赔清”
同音,好像不太适合做生意的人。”
王培清无语,他嘴里有淡淡的酒气,凑近呼在安平脸上:“你跟喝了假酒似的。”
安平看他,有点惆怅:“我以后叫你旺财吧,给你积积财气。”
王培清摁住她额头搓了两把:“你脑子注水了,你摇一摇肯定响。”
“真的。”
安平双臂撑在方向盘上,脑袋埋了上去。
王培清感觉到她情绪跌到谷底了,他脸朝着她的方向,解释:“我爸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人民公仆,所以“清”
是清明的意思。
我又没走他安排的那条路,这名字好像确实有点挡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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