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男女已经歇战了,但是姑娘显然是由热战进入了冷战。
他贴着路边从两人身边过去,去停车场报号取车。
到小姨兰亭的房子要经过花园小区,他停在路边给安平拨了个电话。
她接了,气喘吁吁的:“老板,这么晚什么事?”
王培清手从方向盘上取下来,推开车门下车,冷风阵阵,他骂:“你有病吧?”
他看不见安平这会在干嘛。
安平这会正在卧室床边的瑜伽垫上跟keep上的动作,她卧室小,瑜伽垫放在床和窗户夹缝里的位置,正正好。
已经做了有半个小时,身上汗淋淋的,她一屁股坐到垫子上,还在大喘气:“提前适应一下嘛!”
“哦。”
王培清立在车边,还没来得及被扫走的落叶在脚底下被踩的四分五裂,他问,“你在做什么?”
安平平复了一下呼吸:“做运动。”
王培清嘴张了张,想到了荤话又不想说:“都这么晚了,你是赶着明天上擂台么?比武招亲。”
安平看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你的嘴要是不会说话,可以捐掉。”
王培清心里忽然一凉,好熟悉的话,他想起刚才在巷子里的女孩,他在冷风里摸了把脸,还好不疼。
“跟邵纪聊了?”
王培清问,他能想到邵纪应该等不到明天,他现在独身一人,最爱凑热闹了。
安平正襟危坐:“聊了。”
没了?
王培清没有再问:“晚上早点睡觉。”
算了,安平想还是嘴臭点吧,他一正常,她反倒觉着不正常,有阴谋。
她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喝,离门口近了,听见外面有动物啃食食物的声音,又是那只仓鼠,她真的好想出去打开它的笼子,忍住。
“嗯,我这也是为了能当一个身强力壮的螺丝钉嘛!”
她踢了脚门,想吓吓外面那只吃得正欢的小东西。
王培清无语,拍马屁拍不到点子上,他问:“你住几楼?”
安平立马挺直腰背:“你干嘛?”
“就问问,别脑补有的没的。”
“八楼。”
他抬头,扫过去,花园小区临街的三栋楼,只有最里边那栋八楼的灯亮着,帘子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他垂眸:“早点睡,熬夜寿命要缩水的,你小心着。”
安平灌了口水,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趴跪在沙发上将帘子拉开三分之一,抬头看了眼天空,零零落落几颗星,月亮的温度也不高。
她习惯了每天看一下,大致揣测第二天的天气。
应该是晴天。
那会王培清拉开车门,要进去之前他又抬头看了眼,正好看见八楼的窗户上映出一张脸,头发全都攒起,穿着低领的衣服,脖子里大片雪白,手里握着电话,眼睛一直往上看,他一下子有点紧张。
但她没有低头,很快放下了帘子。
“谢谢老板关心。”
话筒里是她未加修饰的声音,他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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