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人不必如此小心谨慎,本王看你这小童倒是机灵又有胆识。
刚才我在林间也断断续续听了你们一些对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玥肃然问道。
那荀云涛这才长叹一声,道:“不知燕王殿下可有听过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徐氏灭门案?”
慕容玥道:“本王来陵阳不久,只听过一些只言片语,并不了解事情始末。”
荀云涛便道:“原本徐氏的如意当铺和关提龙的吉祥赌坊同是洒金街的两家大铺,如意当铺已经开业百多年,吉祥赌坊却是最近十来年才有的。
那吉祥赌坊仗着身后有后台,便肆意妄为,尤其是在关知州上任之后,更是猖獗。
他们曾想将如意当铺的家业强取豪夺,但如意当铺能做这么长久,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荀云涛说了一大通后顿了一下,又道:“后来这陵阳城中有个富人叫上官熬,他在城中有家染坊,本来他家也算殷实之家,可自从赌上瘾后,便把家底都输光了。
他将地契当了之后,又跑去赌坊,赌光了银子还不肯罢休,又说要以自家地契拿来当赌注。
他在陵阳的房子和田舍大家都清楚,赌坊也没有细查,结果等他输光之后,才发现这上官熬根本没有地契,地契拿去如意当铺当了,而且还是死当。”
“所以,关提龙便灭了徐家满门?有目击证人吗?”
慕容玥疑道。
荀云涛摇了摇头,“此事虽无人目睹全过程,但能一夕间灭掉几十口人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来头。
而在陵阳,能有这个本事一夜间灭掉徐家,并不多。
更何况,若论杀人动机,吉祥赌坊说什么都得属第一。”
“可这案子还是得讲证据,不能光凭揣测。
刚刚荀大人所说的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苏染香问道。
荀云涛这才暗自看了苏染香一眼,只觉眼前少女虽是年少,言谈间却全无少女的天真幼稚,便道:“苏姑娘所言甚是,此案一直拿不到证据,也确实是在下的忧心之处。
至于账本,则记录了吉祥赌坊的每笔银子的来龙去脉,在下也是偶然得知账本在关提龙的爱妾林天伊手里,但具体是否属实,我亦无从验证。”
“本王这一路走来,倒是听了诸多荀大人的事迹,这陵阳的百姓都对荀大人赞赏有加。”
慕容玥道。
荀云涛忙谦虚道:“燕王殿下说笑了!
下官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百姓做力所能及之事。
但这个世界并非处处光明,也不是每一个冤案都能得到伸张,而下官能力也有限,也常常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惭愧。
就比如说此次的徐氏灭门案……”
荀云涛说着,不免感到一番无奈。
慕容玥看了他一眼,道:“荀大人有这份赤诚之心,便是陵阳百姓的福气。
但若是任由那些黑暗势力继续嚣张下去,只怕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