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年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疯狂思考目前的情况。
按照常理,郁槐现在应该忙着和除妖局一起调查拍卖会的幕后主使,怎么跑到这里来应酬了?而且这位罗长老言辞之间十分客气,明明郁槐是小辈,长老却使用了敬称。
“你是新来的?看你好像很面生。”
徐以年回过神,发现整个包厢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这才意识到郁槐是在跟他说话。
“我……”
他话音出口,想起房间里还有几个侍者,担心出声露馅,转而点了点头。
徐以年戴着的面具呈狐狸造型,白底上勾勒出妖红与明黄的线条,面具之下,桃花般的眼睛摄人心魄。
只看这一双眼就知道这名侍者的样貌一定不差。
罗长老面露了然:“站着干什么?去给郁先生倒酒。”
包厢里布了一张低矮的雕花长桌,罗长老和郁槐都坐在长桌两侧的沙发上,不同的是,罗长老的沙发后还有个站在阴影里的下属。
徐以年一眼就看出那是个非常厉害的妖怪,这样没有存在感的家伙通常是杀手之类的角色。
联想到门外站着的那两只妖怪,徐以年心里有了几分考量。
看来罗长老虽然以贵宾之礼相待,对郁槐仍是十分忌惮。
走到沙发旁边,徐以年弯腰低身,将端着的酒盘放置在长桌上,而后从酒盘中取了一小盏酒,动作轻柔地摆在了郁槐面前。
他以为这样就算倒酒了,正想退到一边,郁槐对他说:“坐。”
徐以年一怔,站在原地没动。
他摸不准郁槐的意思,没法分辨出对方是识破了他的身份拿他找乐子,还是纯粹看他扮演的侍者顺眼。
他和宸燃的原意是来这里探听消息,如果能借机弄清楚幻妖们伏击杀人的用意更好不过,好巧不巧地,他和郁槐撞在了一起,要是真的坐在了郁槐旁边,一会儿怎么从这里脱身就成了大问题。
徐以年假装没听见,想借此敷衍过去。
看他一动不动装鸵鸟,郁槐面上带着笑,声音却冷了下来:“不愿意?”
“新来的,还不怎么懂这儿的规矩。”
罗长老笑着向郁槐解释,而后侧目注视徐以年,语气严厉地命令,“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坐下!”
“……”
横竖躲不过,徐以年硬着头皮坐在了沙发上。
“离那么远,还要我过去请你吗。”
郁槐凉凉地问。
如果不是情势不对,徐以年真想对他点个头,然后说是啊,你要是请一请,我勉为其难考虑考虑。
哪怕内心的想法再丰富,迫于形势,徐以年不得不起身走了过去。
比起被打晕后交换衣服的男侍他要更瘦一点儿,修身的衬衫和西裤穿在身上略显宽松了,为此徐以年把皮带系紧了些,窄腰长腿便非常明显。
他朝郁槐走过去时不少人用暧昧的目光看着他们。
徐以年原本想走到离郁槐半臂之遥的地方坐下,他不相信这次坐下后郁槐还会跟一个小侍者计较。
可快要到他预想中的位置时,他忽然感觉地板变得异常光滑,脚上也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照理来说,他的各项身体反应能力都是顶尖的,偏偏这次他半个身子麻了一瞬,直接导致第一时间没能找到平衡,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有人在这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扯进了怀里,对方用的力气太大,徐以年几乎是和他撞在一起的。
郁槐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酒气,说话时徐以年能感觉他胸膛处些微的震动,雄性特有的侵略性变得存在感极盛。
“怎么突然热情起来了?”
郁槐盯着怀里的人,语气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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