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的怒意,以及四下所有人紧张的神情,将这公堂的气氛推到了令肖洛窒息的高度。
金舒站在一旁,瞧着肖洛仍旧带着侥幸心理的面颊,低头又看一眼李锦面颊上的轮廓。
其实,闹出的那么大的动静,这个凶手的心理支点,不仅暴露无遗,甚至已经开始崩塌。
不需要李锦再说什么,他自己就会承受不了内心巨大的压力,而选择将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说出来,就轻松了。
肖洛抿着唇,紧攥双手,手指的关节处因为用力而透着白。
他确实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他是早就想要杀了这个只会在背后杜撰别人,将长舌演绎的淋漓尽致的老太婆。
那天,走在牛黛的院子里,他压低了自己的身子,侧脸贴在院墙上,注视着安静的屋内。
轻手轻脚,缓缓推开屋门。
“我最初,确实只是想找点银钱。”
他抿了抿嘴,声音里多了一抹不卑不亢的意味,“但是我也不怕遇到谁,我都想好了,如果遇到的是她们家的小姑娘,我就跟她说我走错了,道个歉,什么也不干。”
他沉默着,迟疑着,跪在京兆府府衙“明镜高悬”
的匾额下。
跪在李锦的面前,跪在自己心中的公允面前,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但如果遇到的是她们家的别的谁,我也一点都没打算客气。”
肖洛淡淡笑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一家这两个老家伙,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鼠辈。”
李锦怒意未消,听到他说鼠辈二字,深吸一口气,毫不避讳的直戳他的脊梁骨。
“鼠辈?现在的你,与你口中的鼠辈,有多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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