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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双眼在扫来时眸光清明,充满了审视。
考生们顿时震了下。
最后,一名世家子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晚生以为,该先向户部阐明利害……”
宁如深舒舒服服地坐着,听人叭叭起来。
有了一人开头,其余人也参与进来。
只不过因为准备仓促,又毫无经验,常常有几人开口就撞在一起。
要么互不相让,要么同时冷场。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半,场中依旧争论不休。
庾迢还没从考前的惊变中缓过神,又被这残酷的竞争机制打得措手不及,心绪混乱不堪。
他几次插不上话,终于逮着一个空档急躁道,“我认为该禀明圣上,责令户部拨款!”
他刚说完,另一头就道:
“庾兄轻率了,工部底层的小官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了,这是要把户部得罪彻底?”
宁如深看向说话的人——
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和庾迢结盟的世家子之一?
这是打起来了啊……打得好。
庾迢脸上果然一副恨不得把人撕了的表情。
桌上小沙漏“沙沙”
就要流到尽头。
场中仍是一片胶着,无一人出彩。
正在这时,毫无头绪的考场中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觉悟开口:
“我愿意找我爹来掏这个钱!”
一句话如石破天惊。
所有考生都安静了,怔怔地看向说话的人。
就连宁如深都微微张大了嘴:
好一个劫父济贫的大孝子!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欣赏地朝人看去,“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赵辛…啊不,赵帅。”
赵辛蒙扫过题面的第一句话,诚惶诚恐地回复。
宁如深微笑点头,“你不错。”
赵辛蒙顿时激动得脸颊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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