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回过神来。
喘息着瞥向床边静静用豆豆眼盯着他们,但尾部依旧毫无动静的绿孔雀,祝鸣移开视线,抬起了眼。
“主要是你也不够努力呀,小席先生。”
他笑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席羡青的脸。
事实证明,在吃药过程中逞口舌之快,遭殃的人只会是自己。
“不够努力”
这四个字的激将作用过于明显——祝鸣一开始下巴被捏起,牙关被撬开,呼吸湮没在潮水般的进攻之中。
祝鸣一开始还试图克制地对待这口猛药,后来干脆也破罐子破摔,用手拽住席羡青后脑的发丝,仰起脸,主动而热烈地回应了起来。
——和本能对抗的人都是傻子,管他呢,享受就完了。
这确实是他们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用药,祝鸣的毛衣随着动作上移,露出了小半截清瘦的腰,席羡青的衬衣领口散开,鼻尖相抵地换气期间,一时间都有些意乱神迷。
这就导致身旁的绿孔雀早已开了屏,抖着屁股在卧室来回踱步好几圈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察觉到青年身体其他地方的动静,祝鸣才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呼吸微乱地喘息道:“看来,今天的药效似乎有些过于到位了啊。”
席羡青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脖颈腾地一下就变了色。
他的嘴唇动了动,半晌后才红着脸冷声反问道:“你不也是?”
“怎么了,我可是脊髓损伤里最幸运的那一种,除了走不了,该有的功能一个都没少,你该替我感到高兴才是。”
都是男人,祝鸣的神色倒是坦然,眼尾的水光随着笑意微动,看了眼身旁的卫生间,伏在席羡青的耳边说:“要不要……稍微转移一下阵地?”
席羡青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不过。”
祝鸣的呼吸微热地打在席羡青的耳际,像是要将他耳廓的那一点皮肤烫破,“咱们是一个一个单独解决,还是一起?”
席羡青的瞳孔又是一颤。
他像是极其镇定地对上祝鸣的双眼说:“……我赶时间。”
祝鸣了然地点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那走吧。”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沥而缱绻地敲打在窗沿。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门外的白狐缩成一团,微微仰起脖颈,舒适愉悦地眯起了眼
开了屏的绿孔雀傲慢地踱步到白狐面前,尾部屏羽倏地高频抖动了一阵,随即低下脖子,用喙轻轻啄了啄白狐的身子。
白狐的尾巴尖儿缱绻眷恋地勾住了孔雀的腿,片刻后仰起脸,用湿润的鼻尖亲昵蹭了蹭孔雀的脖颈。
雨声渐停,卧室玻璃窗上的水痕旖旎蜿蜒着流淌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被重新打开。
席羡青抱着祝鸣走了出来,将人放回床上。
两人都没说话,视线也没有碰撞,只有呼吸是同样的急促。
祝鸣整理了下毛衣凌乱的下摆,沉默着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重新抬眸,看向身旁的人。
他沉吟片刻,微眯起眼,像是有些不太确定道:“那个,你皮带扣好像……”
席羡青蓦然一僵,在瞬间背过身子,低头调整起来。
祝鸣无声吐出一口气,移开视线,静默地看向身旁狂抖着屏羽,扭着屁股来回走台步的绿孔雀。
“……怎么能抖成这样?”
他托着脸半躺在床上观察,欲言又止:“小席先生,你这是多久没——”
席羡青回头瞪了他一眼,脖颈的绯意依旧未消:“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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