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已经喝高了,走路东倒西歪,不过他酒品好,醉了以后除了不能走直线,其他都跟正常人没两样,说话都不会磕巴,再严重一点也就是呼呼大睡。
向南挥了挥手,“你走吧。”
“我走我走,我先扶你进去总成吧?舅舅舅妈都上岁数了,伺候不动你。”
向南没再坚持,他头脑还很清醒,他想就是有个万一今天在这里乱了性,那又怎么样?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也不会搞大肚子,随即他又自嘲,果然是醉了。
邵右清把向南扶上了床,摆好了姿势,拉上一条薄毯子,“我给你去打水来,搓把脸刷个牙再睡。”
向南没来得及喊住他,邵右清已经手脚麻利地跟高力士似的跑去卫生间了,没一会儿一大脸盆水端过来,左手食指还挂了个牙杯。
水盆里的水是温的,牙刷上的牙膏都挤好了。
向南低头看看,没了脾气,“你对人好的时候总是让人感动,翻起脸来又当真叫人受不了。
你啊……”
邵右清垂首而立,默默受教。
向南一边刷牙,一边抬头看他,含着满嘴的泡沫嘟嘟囔囔,“甭跟我装孙子,我知道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
邵右清一脸哭相,醉了的向南说话直白得很,不留情面。
端着底下垫的空脸盆接了向南吐下来的刷牙漱口的水,邵右清眼睛里湿漉漉的,“我对你好,都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其实很刻意,换个别人我都没那份心。
大概是学不到精髓,所以最后总是凶相毕露。
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就这样了,毁了?”
向南用毛巾擦了脸,心里一阵感慨,他将毛巾丢回水盆里,张了张嘴,又懒得说,干脆倒头背过身朝里睡了,并且很快呼吸均匀轻浅。
邵右清把水盆端出去,将毛巾搓好挂回架子上,于秀芬还在收拾桌子,头也不抬地问道:“他睡了?”
邵右清道:“没呢,拉着我要说说话。”
于秀芬摇头,“要我说,姓林的,那是高段位的狐狸精,看着纯得跟白莲花似的,你们两兄弟全栽在她手上了。
这倒好,叫那什么鹬蚌相争,谁都没捞到手,她拍拍屁股嫁人去了,你们还是孤家寡人。
她要是真纯,当初怎么就跟你这样的流氓勾搭上了?”
邵右清抿着嘴,绷了脸。
于秀芬也不客气,“嫌我说话难听啊?她甩了你我替她庆幸,现在她甩了向南,我心里真是……看样子她当初不跟你结婚,只能说明这姑娘精明着。
我不该幸灾乐祸,报应啊!”
邵右清不想跟于秀芬争个是非曲直,于秀芬在他眼里,就跟妈一样,多半时候他觉得烦,但是想起来她只是舅妈,又觉得她可爱得紧。
“我去陪向南说说话。”
于秀芬甩了甩手,随他去。
邵右清先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向南屋里,反锁上门,抬腿上床。
黑暗中,一只手慢慢伸过来。
向南几乎在他甫一碰触自己的皮肤时,便转过身猛推了邵右清一把,邵右清没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我没想动你,动你我是你孙子!”
向南侧身躺着,冷冷地看着他,“你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能忍,忍到最后还不是为了那档子事?”
邵右清索性不起来,就那样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向南,你要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我立刻走。”
“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邵右清仿佛早料到,笑了笑,“那你会送我去坐牢吗?”
向南腾地坐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S市要反腐打黑,第一个枪毙的就是你邵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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