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可诗和钟扬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江岌拉着秦青卓走得很快,有工作人员从后面追上来,但他没理,径自往前走。
有那么一段路,秦青卓完全不知道在朝哪儿走,脑中混乱一片,装着的是几百张嫌恶的脸,那些脸的数量还在增加,连同四年前台下的上万观众也一并装了进来。
大脑被塞得满满当当,高亢的嗡鸣声还在持续,像是在酝酿一场剧烈的爆炸。
只能感觉到江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脚步迈得越来越快,最后快得要跑起来。
杂沓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嘈杂的议论声、滋滋的电流声、尖锐的嗡鸣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一种声音是脑中的,哪一种声音又是真实的。
江岌拉着秦青卓走进电梯,钟扬和彭可诗快步也跟了进来。
电梯门合上,秦青卓靠上身后的墙壁,闭了闭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
江岌侧过脸看向秦青卓,秦青卓面色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微蹙着眉,看上去还是很难受的模样。
像极了那天早上他发烧的模样。
江岌松开他的手臂,将塞在他耳朵里的耳麦取了下来。
秦青卓的耳骨很薄,灯光下几近透明,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还有三个很小的耳洞。
他动作很轻,秦青卓睁开眼,看见江岌正皱眉看着自己,眼神忧心。
对面的彭可诗和钟扬也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目光看到江岌嘴唇张合,好像说了句什么。
“什么?”
秦青卓将目光移到他的嘴唇上。
一瞬间,江岌脑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
数个画面浮现出来——秦青卓得知季驰出轨而喝醉的那晚,还有次日发烧那个清晨,以及自己第一次亲吻秦青卓之前……
最初他注意到秦青卓盯着自己的嘴唇时,还以为那只是秦青卓的某种习惯。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
“你”
字说出口,他却止住了话头,没把后面半句“听不清吗”
说出口。
“好点了吗?”
他换了个问题。
“嗯,”
秦青卓看着他的嘴唇,点了点头,“没事了。”
逃离了舞台,总算觉得好了一点。
也多亏江岌及时把自己拉走了,否则继续待在台上,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失态模样。
这会儿耳麦被取下来,周遭也安静下来,脑鸣声没那么尖锐了,滋滋啦啦的耳鸣声虽然还在持续,但周围的声音总算能透进来了,只是还像隔着一堵墙似的那么闷弱。
“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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