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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茶有人愿意耐心倾听,柏闵肖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放松,望向窗外,思绪随着雪花,飘向那个他逼迫自己尘封的岁月:
那一年的冬天,母亲在我高烧不退,寻不到良医的时候,无奈只能祈求父亲的帮助,而父亲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良医便立马为我诊治。
从这件事中,母亲顿悟了,她知道,埋怨只是会让一个人不断地糜烂下去,所以,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自己,她决定振作。
其实,当时年幼的我,也曾觉得母亲过于的扭捏,仔细打量打量那位姨娘,我能毫不费精力的,从她的身上探寻到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一想到,父亲在外经商可能是因为想念母亲,才一时犯下的过错,我立马兴奋地奔向母亲,其实,我是打心底里想父亲与母亲重归于好的,我看得出来,他们还爱着彼此,只是两个人都不愿意低头,所以关系才会愈弄愈僵。
待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说不定母亲就会原谅父亲了呢,这样从前的幸福日子,是不是就会又回来了呢。
我便是这般美好地幻想着,沖进房间,然,我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发现母亲居然在整理包袱。
一阵恐惧涌入我的心头,我立马上去,阻止了她:“母亲,你这是在作甚?”
母亲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蹲下来,与年幼的我平视,她用着和平常的力道,平常一样温柔似水的眼神,注视着我,可我却敏感地发觉,有地方不对劲,是哪里呢?
彼时年幼的我,还尚说不出来,后来逐渐长大,我午夜梦回,每每想起那一天母亲的面容,我顿悟,是神态,母亲忧愁的眉宇已经消失,逐而取代的是坚定。
“肖儿,母亲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
我死死地拽紧她的衣袖,因为刚才母亲说的是她要走了,并没有带上“我”
。
“母亲,你不要肖儿了吗?”
母亲的杏眸中噙满了泪水,随后将我拥入怀中,抱着好紧好紧,“对不住,肖儿,母亲是自私。”
我正準备回抱住母亲的手,霎时一顿,悬在半空,放下也不是,拍向母亲也是,霎时间,我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停止了,我听不到声音,也说不了话了。
待耳畔传来暴怒,我僵硬的身体才缓缓能动了,我立马跑出去追赶母亲,“母亲,母亲,不要抛下肖儿,肖儿以后会听话,以后一定都听你的话。”
母亲的脚步飞快,我用尽力气始终都没有追赶上她。
最后还因为跑得太急,被衣袖绊倒了,可我还是不想放弃,站不起来,那便爬。
可是爬又怎麽可能追赶得上,双腿跑的人呢。
很快,母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那一刻,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了。
母亲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
刚才的想法回忆起来,是多麽的荒诞啊。
是她,是那个女人,都是她,若不是她勾引离家在外的父亲,我的家就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我从屋子里掏出一把剪刀,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里一阵声音,在不断地叫嚣,杀了那个女人,杀了她,你美满的家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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