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白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赢姑娘,雪国不过是看似辉煌,五个族老手中掌握着极东近乎所有的矿产,他们掐着雪国的命脉,普通百姓根本难以生存。”
我问:“霜严死了会有所改变吗?”
霜月白摇摇头,“我要做的是将族老这个传统从雪国取缔。”
“那把他们都杀了?”
“我没有想过要杀他们。”
霜月白意有所指,冷眼看着雪地里的那片血色,“包括他们。”
我听得云里雾里,“我不是秦君遥,你不说明白我真的很难明白。”
我一向不懂什么权谋之道,姑姑教我爱世人,却不曾教过我揣摩人心。
霜月白笑了笑,“赢姑娘,霜严的死,与我无关。”
“那是谁想让霜严死?”
“我不知道,或许他的死只不过是个契机。”
霜月白望向天际一抹白。
我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像是……一只白色的鸟?
我难免会想起我的鹤,我此生唯一养的宠物,它的羽毛便是这样白。
我跳下城墙,朝血色中走去。
霜严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而霜如墨倒是还剩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姐姐……你回头看看我呀……你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了呀……”
她在遗憾中死去。
天上突然下起了雪,鹅毛似的雪落在冰冷的尸体上,很快就堆起了薄薄的一层。
我伸手摸到了霜严的额头。
我的眼睛上还覆着黑缎,因此没人会看见我此刻黑了瞳孔。
我看到了霜严的一生。
冷……好冷啊。
霜严倒在雪地之前,想的是如有能有一碗热汤就好了。
他不是纯血的若磐族,甚至还带着侏儒的血脉延续,明明已经十八岁了,可看起来却跟个孩子没区别。
他被家里的人赶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差点亲手掐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弟弟。
天生坏种不该留着,所以他被赶出来了。
霜严不姓霜,而是姓严。
从被严家赶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以后不再姓严了。
他遇到了霜如墨。
“跟我走吗?我刚好缺个药童?”
霜严没什么力气地点头。
“你多大了?识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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