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曾经是何等风采烁烁的庆陵王,今日却一身布衣,连个明朗的表情都没有。
李副将叩拜在肖衡面前,放声大哭。
凝月含泪道:“李副将不要太伤心,军中如何?”
李副将坐定,叹口气道:“扫平北胡,剿灭宋贼,王爷打下的丰功伟BBS·JOOyOO·Net绩,却被安定王稳享渔利,末将现在才醒悟,这安定王实在是太黑太狠了。
如今朝中大局已定,他的手已经伸进军中大营来了,军中调兵遣将,皇上又听他的,有些将帅受了笼络早就利令智昏,安定王早晚会将文、武两大权力独揽手中。”
“请李副将助王爷一臂之力。”
凝月坦然道。
李副将拱手道:“末将愿意肝脑涂地,助王爷重新出山,刷新大翼王朝,领袖天下。”
他们又谈了一个时辰,谋划若干方略,李副将这才趁着夜色离开。
凝月心存憧憬,天天等待李副将能够带来好消息。
而在山里,她将破旧的小院拾掇得干干净净的,对肖衡,她知道她必须耐心。
她的眼神总是这样的和煦,她不再忧伤,甚至温婉地笑。
她的服侍,尽管还是天天搬运着他的大石头。
肖衡在沉默中接受了凝月总是带着欢愉的笑容,将肖衡打理得清爽整洁,只有帮他擦拭后背时,上才会情不自禁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里虽然结了痴,那道疤痕却狰狞可怖,无时不在提醒凝月曾经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场面。
她有时难以自控,就独自悄悄躲到小院后面的丛林里坳哭,等她回来,出现在肖衡眼前的,还是那张恬静和婉的面容。
过了一段日子,军营大帐那里传来消息,李副将被调遣到北境戍军去了。
凝天叹道:“彻底完了,今日肖氏大军,已成流水之舟了!”
凝月心内焦虑,还是安慰哥哥,“北境也有对肖衡忠心的将士,山高皇帝远,反而是他们任意伸展的时候。
肖衡非同寻常,其过人才干与英雄气度与当年的晋王比肩,远非肖焜所能及。
肖衡给翼国留下了一支精锐大军,根基扎得深,肖焜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妹妹言之有理。”
凝天不禁吁了口气,“眼下还是治好肖衡要紧。”
天气逐渐寒冷,凝月的腹部开始隆起。
她常常站在院子里,看着肖衡将石头一步步移到另处,每次他成功了,她的脸上就会凝起柔和的笑意。
轻薄的阳光无遮无掩地洒在院子里,片片凋落的红枫在她的笑意中旋舞。
她总是安静怡然,手抚着腹部,笑得如同春风,教人沉醉其中。
常常,她会拉着肖衡往最高的山顶漫步,馥江的景致悉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