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学历不重要,有钱最大,她从来不信这一套,赚钱就一定比上学容易吗再说现在到大街上问问想找对象或者儿媳女婿的,年收入一百万的烧烤小贩和年收入二十万的大学老师,不说百分百,但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优先考虑后者。
开口闭口学历不重要的,要不然是本身家里有些基础的,要不然是学历本身也不怎么样的。
社会地位不光是钱堆砌出来的,还有人脉,资源,人所处的环境和接触人的档次等等,就拿这次天齐调动工作的事情来说,如果不是四叔出面,换成二叔和三叔,就算拿出一百万也不一定能在省立医院院长面前说上话。
当然二叔有章时年出面的话另算。
她不是不起谁,但这就是客观存在的现实,谁也不能否认。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也别给暖暖太大压力了,说句保底的,即便暖暖将来考不上好的大学,以我们家的条件,也足以能给她找份不错的工作。”
黄清明刚说完,见陈天丽明显不赞同的眼神,赶紧加了一句,“当然,我现在肯定不能和她说这话。
该上进还是要努力上进的。
我现在不是说你的心态吗你别把神经绷那么紧了。”
“你只到你闺女不错,你也出去其他的孩子,现在家长重视点的,哪个不是一摞证,你拿家境说事,那咱们就来说说家境,远的不说,咱就说吨吨吧,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现在可是喊章时年一声爸爸呢,章时年那家世背景,全国也找不出几个吧安修敢让吨吨什么都不学,只等着章时年将来给安排吗我有次去山上,见冒冒抱着一本在乱涂乱画,我拿过来了一下,是一本高一下学期的物理习题集,上面的题都做完了,我问二婶,二婶说是吨吨用完不要的,吨吨还比暖暖小一岁呢,我都没敢和暖暖说,这才是压力。
上次我去山上接四叔的时候,见天雨复印了一堆吨吨的获奖证,听说是章时年有意思在北京给吨吨找个美术老师。”
黄清明自知说不过陈天丽了,识相地就势转换话题说,“章时年对这俩孩子也算上心。”
现在的孩子要想在艺术类方面取得点成就,光钱就是一笔大的开销,虽然章时年不缺钱,但吨吨也不是他儿子,这肯为情人的孩子花钱,意义自然不同。
再说冒冒,他到秋里镇不多,但冒冒还是见过几次的,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捡着最好的来,就是比着亲生的也不是半分不差的,“他如果能帮着安修将这两个孩子养大了,即便将来分了,安修也不会跌到地上。”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
只是现在结婚证都不能保证什么了,何况这没结婚证的,“但愿安修能聪明些。”
即便不去刻意图谋什么,但该拿的也要攥到自己手里。
黄清明就笑说,“咱也别在这里替人家瞎担心了,我安修也不是个傻的。”
“傻不傻的,你得对手是谁。
他要真够聪明就该趁着章时年这热乎劲,让章时年早点帮他弄弄事业,拓展点人脉,打打根基,跟人伸手要钱,说出去难听,也总有花完的时候,事业弄好了就是自己的,就是将来分了,男人有能力有成就,走到哪里都有说话的底气,也不会平白被人轻了。
就是不分,自己事业成功了,站在章时年身边也有点底气不是他倒好,在家里搞什么农家乐,他要是没和章时年在一起吧,倒腾就倒腾吧,他学历本来就不高,出去找个好点的工作也不容易,在家多赚点钱也是好的,但现实是他和章时年在一起,现在着他就像是守着家里金矿出来要饭。”
陈天丽在外面向来是稳重的,但在自己老公面前,说话难免就少了些顾忌,黄清明被他最后那个比喻逗地哈哈笑,可细想一下也不算错,两个男人不像普通夫妻间有那些法律和孩子的束缚,关系相对自由但也更脆弱,在这样现实的情况下,又遇到一个章时年这样的人,但凡有些远志的,大概都会为自己的将来多打算两步,这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可以退走的路,“这些话,你在家里和我说说就罢了,千万别在外面说。”
他见过章时年次数屈指可数,但在为数不多的次数中印象还不错,特别是天丽说过,她去年的工作调动,章时年那边是出过力的,他不想妻子说这些话引人误会,再说章时年和陈安修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和处事原则,并不需要他们的指导和横加干涉。
不同于黄清明的全然理智,陈天丽作为堂姐倒是想过真提点陈安修两句的,但这些话,别人理解则罢,如果不理解,她就有从中挑拨的嫌疑,两家现今的关系,她最终也选择沉默。
堂弟不同于亲弟弟,怎么也是隔了一层肚皮的。
睿哲是三月十一的生日,陈天丽就是这天晚上去的,这天绿岛的上空从半下午开始就飘起了雨夹雪,陈天丽六点多从单位办公楼出来,路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冰水,因怕雪天路滑,路上的车大多开地比较慢。
陈天丽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给暖暖打了个电话,暖暖也还没到家,学校规定是五点放学,但这个老师拖拖堂,那个老师补补课的,学生五点半能出教室就算不错了,她之前问过暖暖,暖暖说生日宴上小孩子多太闹,她还有功课要做就不跟着来了。
她在电话里嘱咐些自己热点饭,不要玩太长时间的电脑之类的话。
听暖暖在那头答应了,她就将电话挂了,其实她也知道女儿嫌闹是一回事,和睿哲相差十岁,平时根本玩不到一块也是重要原因。
另外就是暖暖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小三上位的舅妈。
尽管刘雪一直试图讨好暖暖。
陈天丽一路驱车缓行,到家的时候七点都快半了,往年这个时候,孩子们已经吃完蛋糕,正是闹腾的时候,今天她一直走到门外了,也没听到什么热闹的动静,她摁门铃,李文彩过来来的门,客厅明显是特意布置过的,各种玩具和粉红粉蓝的气球随处可见,桌上哆啦a梦图案的生日蛋糕吃了还不到五分之一。
饭厅的门没关,饭桌上的饭菜着好像没怎么动开。
“这么快就散了”
陈天丽将带来的礼物递给李文彩,自己从鞋柜里拿了双棉拖鞋出来,换掉自己脚上中跟的皮鞋,“我爸和天齐人呢”
李文彩先朝里屋喊了声睿哲大姑来了,接着回答陈天丽的问题,刚刚生了一肚子气,现在说话也不免带出两分怨气,“天齐在医院里还没回来,你爸爸在房呢,你这会先别进去了,他心情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别说了,这次我算是彻底瞧清楚了,现在的人啊,都势力着呢,你瞧着原先睿哲过生日,不等邀请,他们早早就说带着孩子来玩了,今年我亲自打电话过去,十个倒有八个推说天气冷,怕冻着孩子,不方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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