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闻言掀了一下唇角,随手撕下几道橘瓣上的白色脉络:“那份离婚协议书,你什么时候签的字?”
听他提起这个话题,游措脊背一僵,稍微坐直了些。
半晌,他用左手抚了下额:“也就是你出事之后吧。”
昨晚江彻看见游措发布的声明后,两人便简单通了次电话,但时间有限,江彻先道了个谢,没问太多。
“你还能写字么?”
“让助理模仿我的字迹代签的。”
游措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了些,“放心,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有反悔的必要。”
江彻说:“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我知道。”
游措顿了顿,“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没那么自私。
我是不想离婚,但更不想你承受那些风言风语。”
话都说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坦露更多心思出来:“之前为了不离婚,我甚至想过去求家里给你施压。
但我又不想你恨我,不想兜兜转转,我们的关系还是变回以前那样。
现在至少能让你觉得我可靠一些。”
“我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能让我为难成这样的,也只有你了。”
“何必呢?”
他脸上自嘲的笑,让江彻扬了扬眉,“你以前不是挺随性的么?婚礼的时候,你说……”
“行了行了。”
游措实在是不想听见那句话,心里一急,把手里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了江彻口中。
江彻猝不及防被堵了嘴,只好三两下把那瓣橘子咽下去。
游措摩挲着手指,回味了一下方才碰到唇瓣时柔软的触感,叹息着说:“我那时不是说的气话么?”
江彻问:“既然那么不情愿,当初又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不是。”
游措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
“嗯?”
“其实我……”
游措抹了把脸,语气像是悔过后的自暴自弃,“和你结婚,我没有很不情愿。”
江彻没说话,但颇有些讶异地瞥了他一眼。
“听起来可能很可笑,但我后来才意识到,我根本不能接受和一个真正讨厌的人结婚,就像我现在也不会接受和江容在一张结婚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