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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空荡荡,除了客厅还摆着一台蒙上布的钢琴,就只有书房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架。
他开了灯,书架最左侧一层上有一只保险箱,已经十分老旧,陈拆输好密码,将里面的透明文件袋取出来,再锁上保险箱。
关灯前,他又回头看了眼这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房子,搭在门把手上的左手紧了紧,一狠心,关上灯和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下楼,停在旁边的一台车立即打了远光灯,车里的人似乎有心逗他,还特意闪两下。
陈拆大步走过去开门上车,没好气道:“要死啊你。”
十分钟内被强光闪了两次眼睛,他不气死才怪。
“那也必须拉你做垫背啊!”
石南嘿嘿乐,也不着急将车子发动,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瞥到他手里的文件袋,收起玩笑话,声音沉了几分:“我说,你真想好了啊?”
“干嘛?”
陈拆睨他一眼,显然没把他那话当回事儿,“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靠!”
石南气的骂,“你行不行,哥们儿这不替你担心?这可是姨夫姨妈留给你最后的东西,我是怕你将来会后悔,到时候就晚了。”
“知道。”
陈拆手摸着底座卡扣,将车椅靠背调至最低,整个人舒舒服服的躺下去,双手交叉抱在脑后,阖眼道:“我已经打算好了。”
石南了解他,既然陈拆已经这么斩钉截铁,自己再说些别的也不会令他扭转心意,索性一点头,换话题:“成。
去哪?今晚你是不是要去?”
“今天我休息。”
“那感情好。
那今晚怎么的,回我那儿?”
“送我回店里。”
“……”
石南将车子驶出小区,往大道上开,“不是,那你也不能就这么着吧,天天住在店里算怎么回事儿?”
“?”
陈拆睁眼,坐直身子。
石南感觉背后一股凉气,他又「靠」了一声,话都说不利索:“不、不是,那店好歹也是我俩合伙开,招牌上也是挂的我们两个名字。
但你天天霸占着二楼,合着还真把店当自己家了?”
陈拆又躺下,轻飘飘吐出一个字来:“对。”
前面信号灯刚好变红,石南被他这回答气的借机猛踩了一脚刹车。
陈拆将椅背调到正常角度,拿起脚边的矿泉水瓶,也没看石南的表情,自顾自拧开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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