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简直暴殄天物”
虞子期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瞪起牛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虎子,拖着被子冲到了火炉旁。
“你什么时候醒的,一惊一乍的,也不出声。”
“早醒了,老子哪儿知道你们鬼鬼祟祟地想干吗。”
虞子期抱起虎子,塞进自己的被子里,连人带壶裹得结结实实,“可怜啊,好好一件战国文物,竟然被人当成尿壶使,他们也不怕折寿。
宝贝儿别怕,小爷爷带你走,明天就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虞子期,容我多一嘴,这玩意儿在古代,也是把尿用的。
货真价实的尿壶。”
他听了这话,一脸嫌弃地从被子里掏出了虎子,搁在桌上说“按我说,这地方肯定有古墓,咱们来都来了,不能空着手回去,多少得带点土特产吧。
你啊,既然有夜壶,那锅碗瓢盆也少不到哪里去,倒腾一车回去,多有面子。”
我反对道“有没有墓跟咱们扯不上半点关系。
咱又不是小鬼子,走到哪儿挖到哪儿。
你来人家做客,二话不说,把人家老祖宗的墓给盗了,留一空坟,合适吗你让老揣以后怎么做人。
咱们要有职业操守,绝对不能挖社会主义墙脚。”
“好好好,你有道理。
老子不跟你争,不挖就不挖呗。
谁稀罕那点破玩意儿。
不过话可说好了,这个夜壶,我得带走,纪念品”
虞子期起身去找包装袋,我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转身准备去睡觉,不想戴绮思站在原地,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我心想问题都解决了,她难道还有什么事没说完
戴绮思了虞子期忙碌的背影,又了我,指着桌上的煤油灯说“我出去一趟,你们先睡吧。”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哈哈,要不我陪你去吧。
大姑娘家,深更半夜太危险了。”
虞子期偷笑了一声,冲我挤眉弄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绮思
学妹,你要注意安全啊”
“瞎叨叨什么呢”
我抬脚给了虞子期一顿狠踢。
他抱着虎子蹿上床,一头闷进了被子。
我举着煤油灯,替戴绮思开了门。
她犹豫道“你就别跟着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野地里小解,坚决要求保驾护航。
戴绮思只好让我同行。
可她这人又死要面子,把招待所周围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妄图在这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地方找到公共厕所。
“别折腾了,我你都快尿裤子了。”
“不许余说八道向后转,望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