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了的都是活该,他们贪心。
可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
兵总见过世面,为人宽宏大量,他不会跟我们计较,只好我们说实话,替他好好办事。”
他说着又转过头,磕头作揖,再三发誓没有向外人透露遗迹的消息。
可惜那位兵总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解释,揪起他的脑袋,举起枪托一顿猛抽,没几下他就成了血人,连求饶的话都喊不清了。
“兵总,我见不惯这种场面,去前边壁画。
你的人可以继续挖,但什么时候进地宫,必须等我回来再做判断。”
沙老师摘下眼镜使劲地擦拭,说完就带着两个学生离开了铁塔,朝献殿去了。
听他们吵了半天,我大致理了个头绪。
那个叫兵总的应该就是这伙人的大哥,盗墓团伙的扛把子。
郭瘸子和小贩,八成都是他找来搭伙的地头
蛇。
像梓牙遗迹这样的大活儿,光有人有钱还成不了事,必须集各家所长。
这其中涉及风水、地理、历史、文化,五花八门既杂又乱,没有懂行的人,根本接不住盘。
刚才那位沙老师,听谈吐就是他们找来的圈内人,专做考古的。
这伙人分工细致,在山麓和地陷各设一处营地,郭瘸子的人负责外围保安,物资运输;而兵总的人专管栅栏营地现场挖掘。
可惜郭瘸子半路起了歹心,把古城里运出的货给吞了。
但他做得不够细致,被人识破,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破罐子破摔,索性跟他们翻了脸。
依我推断,那个兵总之所以还留着这两个人,多半是因为发现古城里还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害怕郭瘸子还有后招,给他下套。
“老余,好在咱们没有暴露。
要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虞子期着地上那俩血淋淋的人,咽了一口唾沫,“我听了半天,琢磨着戴绮思肯定没落他们手上,否则不会紧张成这个鬼样子。
八成连咱们的来路都没弄清楚,光靠蒙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外边鬼咬鬼,咱们在暗处,形势有利。
你在这儿盯着,我去瞧瞧那个沙老师在捣什么鬼。”
“又扯淡,外边十几条枪,你怎么过去”
我指了指大佛“上大梁,铁塔中腰上有窗,和前殿里的通风口对开,进来的时候我就过了。”
虞子期坚决不肯,他按着我,咬牙切齿道“谁他妈的天天跟我说不兴个人英雄主义。
你这是作死你知道吗乖乖等着,地宫门一开,还愁没机会摸进去咱们的首要目标是救人,当然,在不妨碍行动总纲的前提下如果有财还是要发的。
不能便宜这帮孙子”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甚至比我想得长远。
他这趟出来变了不少,我来不及深究其中深意。
但那位沙老师的事,绝不是我心血来潮。
这伙盗墓贼多是莽夫,盗墓掘坟离不开一个“利”
字。
他们对梓牙城本身没有太大的兴趣,无非就是刨些值钱的古物,出去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