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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通借不上那削了爵的瑞平侯府的力,又莫名其妙得罪了上头的官,再同那家交了恶,那可不就是撸个官这么简单了!
这么一看,一个闺女在一家人的性命面前,实在当不得什么。
当家人做了决断,谁拦都没用,被送到庄子里的薛云卉听了这个信,足足闹了三天,可一点用没起,等到天亮了,就该送她去庙里了。
薛云卉闹腾,梧桐树里的灵却不陪她,自睡自的觉去,哪怕是闹到她脚底下来了,她也不睁眼看看。
要是有个风吹雨打的,就跟着掺和掺和,她这行也别修了。
因而把各处知觉都敛了,随他们去,她可不想管。
可谁知,她脚底闹腾了一会儿,刚安静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又有人跑了过来,一句话刺到她耳朵里头,好似惊雷,把她惊醒了。
“啊!
姑娘……姑娘吊死了!”
吊死了?吊死哪儿了?
她心下不安,睁眼去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竟吊死在她身上了!
“真晦气!”
她当时暗骂。
晦气归晦气,她这棵树上从前也不是没死活人。
忘了是几百年前,就有个撞死在她身上的,那劲儿使得,差点没扎进她皮里头来,害她疼了好几日。
在她身上死了人,与她集天地之间的灵气犯冲,她自然不乐,冷眼看着那个叫薛云卉的女子魂魄飘了起来,晓得她是真的死了,也道这一家人把“大夫”
俩字喊烂也没用了。
这家的哥哥是个疼妹子的,不是一般的疼,他最先赶了过来,见着自家妹子完完全全断了气,连眼都直了,跌跌撞撞的,要不是倚着她,那就倒了。
她这个冷眼旁观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道这人间的事总是一个人能扯下去一竿子人,这个哥哥就是个打头阵的,后边还有的闹。
她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大了,听见人又哭又喊的就脑子疼,干脆接着睡觉算了。
又把知觉都敛了,她沉了意识,可还没睡着,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
这股冷意不同寻常,根本不是折她一枝、踹她两脚这么简单,那是冲着她的要害、她的魂魄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动弹,只觉得一阵巨大的疼痛在浑身肆虐开来,与此同时,她睁开眼睛,看见那薛云卉直了眼的胞兄,发了疯一般,正挥着斧头,狠狠地砍进她的树干里。
他一句话也不说,身上那股狠劲儿都灌注到了斧头里!
“砍了这树,让它吊死穗穗!”
他嘶吼。
梧桐树里的灵彻底呆了。
她得罪谁了惹谁了?那薛云卉吊死在她身上,还怪她没拦下了?!
要是有脚,她能气得要把地跺烂。
无端受了薛云沧一下,哪里还能再受第二下,她当即抽出一根长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将他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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