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皇帝不会容情,只能使这样的苦肉计,希望景和帝能在新出生的孩子份上,饶过它的外公。
一时敬则则又想着自己的爹,若是她爹犯了这样的事儿,她又会如何呢是不是也会跟祝新惠做一样的选择呢敬则则叹了口气,忽然也就没有热闹的心情了。
夜里无事,祝新惠那边孩子还没生下来,敬则则便早早地睡了。
谁知睡到半路,却听得华容轻声在自己耳边唤着,“娘娘,娘娘。”
敬则则艰难地睁开眼,“怎么了贤妃生了”
“不是,是乾元殿的小顺子,他说皇上请你去悄悄地去乾元殿。”
华容道。
悄悄的敬则则了外面漆黑的夜色,当然是不信的,这人嘛,不能有害人之心,却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奴婢也是不信呢,就怕小顺子是受了别人指使,可他却拿出了皇上随身佩戴的团龙玉佩做信物。”
华容道。
那团龙玉佩敬则则是知道的,乃是大华皇家的传家之宝。
说是当初圣祖与元后相识于一次赌石。
那块石头开出了一块玉精,最后雕刻成了两枚玉佩,一枚团龙,一枚翔鸾。
敬则则还在心底腹诽过,怎么龙是团着的,鸾凤却在翱翔圣祖总不能是怕老婆吧
闲话休说,小顺子既然拿出了团龙玉佩,敬则则就是不信也得信了,当即便换了太监袍服,跟着小顺子去了乾元殿。
路上小顺子还道“娘娘,皇上说你最是小心,若是不拿出信物,你定不会相信的。”
敬则则敷衍地笑了笑,她现在心里也不怎么相信的。
主要是今儿晚上不太平,贤妃还在嘶喊呢,皇帝召见自己又是为何总不能是还有兴致要翻牌子吧
敬则则满腹疑问地进了乾元殿,内殿灯光昏暗,敬则则见着皇帝时,他面无表情地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串檀香木刻佛字的佛珠正在拨动。
“皇上。”
敬则则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把小顺子交给她的团龙玉佩递给了皇帝。
沈沉伸手接了过来,随意地放在小几上,“过来陪朕坐一会儿。”
敬则则当即除了鞋子,还把太监袍子也脱了,露出一身白绫中衣来偎入皇帝的怀中。
她也不说话,心知皇帝心情不好,多说多错,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当个软枕。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搂着,整个殿内只角落里点了一支蜡烛,以至于连眼前人的脸都有些不真切。
慢慢地,敬则则的脑袋从皇帝肩头滑落,最后她干脆蜷缩成一团,将头搁在了皇帝的腿上,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猫,心里不由得感叹,皇帝的坐功也太厉害了,简直是纹丝不动。
不,也不是不动,他一直拿手理她的头发丝来着。
敬则则知道自己的发质好,手指放在其间跟捋绸缎一般,皇帝素来就跟她的头发过不去,她有点儿怕皇帝把自己的头发给弄毛躁了。
“皇上,要不你替我揉揉头皮吧”
敬则则忍不住出声道。
沈沉的手顿了顿,倒也从善如流地开始给敬则则按、揉头皮。
敬则则觉得这一趟装猫也值了。
人一舒服,精神一放松,她何时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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