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点头。
“他们家也搜了,并没什么可疑之物。
他家里除了其妻其子,另有两个老仆,一个婢子,这些妇孺老人我都没动,但是留了我们的两个人在那里看守,不许他们随意出入。”
谢庸点头:“很好。”
又再道了辛苦。
衙差退下。
大理寺王寺卿进宫了,这苏宝澄和西市范家老店捉住的人便暂时不审。
三人只接着坐在谢庸廨房说话。
崔熠奇怪:“老谢,你如何知道这范家老店是细作窝点?那采买单子有什么猫腻?他们在里面下毒?”
“这种账目都是收货办事的府、史等人按照采买单誊抄的,字迹与典客丞苏宝澄、掌客赵盛明都不同,也就是说这账上名目就是当初苏宝澄所拟采买单的样子。”
谢庸道,“那上面有腌蟹、青鱼、野兔、鸡子、山鸡、腊肉——”
“对啊,这怎么了?”
崔熠奇怪,又笑,“你竟然能记得住那账单子。”
“因为我有诀窍。
你以每项头一字反切拼合试试,便知道了。”
崔熠虽不学无术,却也会反切之法,“应——衣——杀,鹰已杀?”
崔熠略睁大眼睛。
谢庸点头。
“事发前两日,典客署还从这范家老店采买了野荠、枸杞、梅子酒、木耳,这个后两字连反切都未用,只用同音。”
“有眉目?”
“两次的采买单子皆能凑出意思,这当不是凑巧。
再加上这苏宝澄手边的公文积压五日,喝水杯子上有灰尘,可以想见这几日这位苏客丞是怎样的心不在焉,坐卧不宁,且这苏宝澄本也有疑点。”
崔熠点头:“阿周说了,出了这样的事,上官下属都在,苏宝澄自下衙走了,未免太过心大;还有神鹰这样的猛禽被杀得太过干净利落,可能是被下了药,这苏宝澄又正好是管着厨事的。”
谢庸点头,微笑着看周祈:“周将军聪慧。”
周祈只一笑。
谢庸接着道:“从苏宝澄传的两句讯息来看,他当是奉命者,范家老店则是发出指令者。
此事既是围绕杀死回鹘神鹰而行,范家老店在选货单上便极可能会有‘鹰’‘杀’等字,用反切法来写,最常见的便是‘腌’‘野’‘青’‘山’‘腊’等开头的吃食。”
崔熠懂了谢庸为何能猜出范家老店选货单上有哪些东西了。
“两日前苏宝澄传递的‘有眉目’,我猜,或许是他买到了可以让鹰吃了安睡的药,也或许是找到了可以让外面细作混进皇城的办法。”
“西市那范家老店可搜到了什么东西?知道是哪方的细作吗?”
崔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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